一碗,送到了郭飛鴻面前道:“吃了吧!”
飛鴻接過碗,慢慢的把藥服下去,柳英奇卻走到了窗前,默默無聲的向窗外望著。
窗外月色朦朧,幾株青竹,在夜風裡戰抖著,這客棧裡,還有人在吹著笛子,嫋嫋的笛音,益發使人平增一份傷感。
柳英奇回過身來,乾笑了一聲道:“我生平個性孤癖,故此從未交過什麼朋友,如果有,郭兄你是第一人了!”
郭飛鴻甚為感動地笑了笑,他對這個年輕人,越來越具好感,而他一生所喜愛的就是如同柳英奇這種肝膽相照的人,他忽然覺得在某一方面,這柳英奇和風陽府的楚秋陽有些類似,起碼他們都有一顆赤誠的心,和勇於助人的豪情。
想到這裡,他嘆了一聲道:“在鳳陽府我結識了一個摯友名楚秋陽,此人是一個仗義輕財的豪爽漢子,此番事了,我三人如能結為金蘭之好豈不是好?”
柳英奇不由一喜,道:“你是說的小孟嘗楚秋陽?此人我久仰得很,只是無緣識荊,哦!太好了,只是此事要待我會過雷三多之後……”
言方至此,床上的郭飛鴻突然劍用一皺道:“有人!”
柳英奇也已驚覺,當時面色一變,只見他冷冷一笑,道:“我去去就來!”
話落,右手一按窗沿整個身子就像一隻大狸貓似地竄了出去,身子一落入院中,果見茅草屋頂上,伏著一個人影。
那人似乎驀然發現有人出來,也似甚是吃驚,在屋頂上使了一式“金鯉倒竄波”,嗖一聲,已竄出了三數丈以外,緊接著一長身,又拔上了另一處屋簷之上。
柳英奇本以為是黑羽雷三多,可是這時由背影上看去並不像,心中大異,冷冷一笑,一個殺腰,已撲了上去。
簷上人影,身子再次倒仰,又竄出了丈許以外,前面是一堵圍牆,這人竟自騰身而過。
可是,柳英奇仍尾隨著追了過來,口中輕笑道:“相好的,你慢走一步!”
雙臂一振,也騰過了圍牆,眼前是一道溪水,溪水一頭卻是一片密密的竹林。
柳英奇生恐這人循入竹林,當時足下加勁,用“燕子三抄水”的上乘絕技,身子一連三個起落,已趕到了這人身後,右掌向下一沉,挾著一股勁風。直向著這人背上擊去。
夜行人身子向前一載,身形甚為輕靈,只見他雙手一張,已把身子劃到了一邊,接著右手向外一分,反向著柳英奇腋下一掌拍來。
柳英奇冷笑道:“好厲害!”
口中說著,左手向著一託,他本意是想把對方身子逼得右傾,然後用重手法傷他,可是來人並非那麼易欺,他那伸出的手不避反迎,手掌向後一扣,只聽得“啪”一聲,兩隻手掌貼在了一塊兒。
柳英奇只覺得對方那隻手竟是柔若無骨,在滑潤的肌膚下,卻透出一股無比的勁道。
柳英奇這一個感覺,立時使他覺出對方是一個女人,因為男人絕不可能有這麼柔滑的肌膚,這一發現,頓時使得他臉上一紅,藉著對方的手勁,身子向外一閃,同時口中叱道:
“你是誰?”
夜行人口中嬌聲喘著說道:“要你管!”
說時,她身子向前一欺,雙掌齊出,直向柳英奇雙肩上按來。
柳英奇後退了一步,用“二柳分揚”的手法,分開了對方雙腕,由於距離甚近,他看出了對方是一個身材頗高的姑娘。
這姑娘頭上扎著一襲黑色的薄巾,彎彎地一雙柳眉,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柳英奇看在眼中,只覺得極為眼熟,偏偏一時記不起在哪裡見過。
有了這一層顧慮,柳英奇自是不便再下煞手,而對方那個大眼睛姑娘,也似沒有興趣打下去,也閃了個身,叱道:“失陪!”
嬌軀一彎,箭也似地躍了起來。
柳英奇一聲冷笑道:“休走!”
身形微挺,跟蹤而起,二人一前一後,一時之間,已馳出了裡許以外,接近竹林之邊,柳英奇生恐她入林循失,奮身縱上,一聲朗笑道:“姑娘休走,柳某得罪了!”
雙掌向外一探,向著少女肩上就搭。
長身少女旋風似的一個猛轉,月光之下,只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不退反迎,並二指,直向柳英奇咽喉上點來。
柳英奇暗吃一驚,想不到對方手法如此厲害,連忙後退了數尺,口中道:“姑娘住手!”
少女收手退身,一雙眸子在月光下益發明媚,她望著柳英奇冷冷的道:“你這個人真是怪,苦苦地追著我幹什麼?我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