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兒,箏兒已經死了,他在這裡睡得很安穩,今天帶你來是想讓你跟他道個別,讓他走得安穩點。”
“不……不……你在撒謊,箏兒還好好地在如月閣,他還叫我要早點去看他。”我止不住地後退,衝他笑:“為什麼要說箏兒死了,一定是你不喜歡他,你知道他不是你親生的,你就騙我說他死了。一定是你把他藏起來了。箏兒怎麼會死,箏兒沒死!”
“惜兒,你醒醒,箏兒是我們的孩子。他是我親生的兒子,我喜歡他不比你少。但是他真的死了,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會讓箏兒走的不安穩。”
“不……不要再說了,箏兒沒死,他沒死,他不會死的,我不准你說他死了。”我撲上去對他又撕又咬,“快告訴我,你是騙我的。”
“箏兒死了。”
無力地滑落在地上,抱住墨楓的腿不放,“他沒有死,他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你明明知道他死了,那晚當你到如月閣時,箏兒就已經死了,他的身體冰涼了。為什麼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惜兒,箏兒始終都是我的親生兒子,就算他死了,依舊是我的兒子。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他。將來,我們會有很多的孩子,只要你喜歡,以後我們生的孩子都叫箏兒好嗎?到那時,我們會有很多箏兒,他們不會再離開我們的。”
“不,箏兒他沒死,沒死,他沒死。”我咬住他的大腿不放。
“他死了!”
“他沒死!”淚,不受控制地溼了他的褲子;指甲,深深地陷入他肉中。
墨楓抱我入懷,讓我靠在他肩膀上。
“惜兒,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這一生,我的肩膀都給你靠,不會再讓你受傷了。”墨楓不斷親吻著我的頭髮,安慰著我。
我失聲痛哭倒在墨楓的身上,直到流盡最後一滴眼淚。
日子開始過的麻木無趣,墨楓對我幾乎是形影不離,尋著法子找各種理由帶我出去散心,為的就在於是轉移我的注意。可我對任何事都已經提不起勁,我不敢去如月閣,不敢吃墨想喜歡吃的東西,有關於能想起他的一切,我都不拒絕去碰。甚至不敢去想以後,不敢想我跟墨楓的將來。
我以為,做到了這些,我就可以忘了墨箏,可是都不是,我晚晚做夢,夢到墨箏,我跟墨楓帶他走出丞相府。夢到他死時,我要一旁看著,看著他一點點死去。
“誰做的?”
“我在查。”
“你已經查了好幾天了,都說月離谷的情報是天下第一,為什麼還沒有查到?”
“惜兒……”
“墨楓,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我不相信墨箏的死,墨楓查不出來,只是他在隱瞞我。
“這事我自會解決,你就安心養身子吧。”
…
看著四處無人,我拐進一家不起眼的破爛當鋪,拿出一塊灰色鵝卵石放在掌櫃手上。掌櫃將我帶到屋內一間暗室,暗室隔了一重厚厚的黑布簾,布簾那邊坐了一個人,一個聲音沙啞的男人。
“錢帶來嗎?”掌櫃退出後,他便開口了。
我將一張五千兩的銀票放在桌面推了過去。還沒等他開口,掌櫃的又走了進來,進到布簾那邊,沒一會又出去了。
布簾那邊伸出一雙乾枯的老手,將那五千兩銀票推了回來。
“什麼意思?”
“這筆生意,恕老夫無能,屬下辦事失誤,訊息不準。這錢,你還是收回去吧。”
“你開啟門做生意就這般不講信用?”怕不是訊息有誤,而是剛才進來的掌櫃對他說了事,才不接這生意吧。
“我們做生意的規矩,拿了客人的錢,訊息得要準確無誤。這事有一條線索失誤,我提供不了正確的訊息給你。自然是分文不取,將這錢如數退還。”
“好,我買你們知道的。”
我將錢推了過去,誰知他又推了回來,“這是我們第一樁失敗的生意,做為補償,我自然會將所查到之事告訴你。那天晚上進入墨府的人共有十五個,是三批人馬。”
“不是隻有兩批人嗎?”記得董詳說過是兩批不同的人,現在怎麼成了三批了?
“那天是十五月圓之日,確實是三批人馬,有四人是帶著殺意來的,還有十個意在搶你,搶你的那批人派人襲擊了月離谷在天城的商鋪,讓易揚抽不出身趕往白玉閣。呵呵,他們的失誤之處就在於沒有料到墨楓還埋了一個手下在白玉閣,這也是導致你沒有被搶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