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遺命,就拖到現下才告訴你。”王老太爺長吁了口氣,道痴撫著額頭,眼淚再次落下。
老和尚真是瞭解他,同這樣後知後覺得了訊息相比,去看著老和尚的屍身火化,對他來說更是痛苦。
可是老和尚曉得不曉得,不管什麼方式得了他的喪信,道痴都會懊悔。
那冷冷清清的西山寺,那冷冷清清的禪房,道痴既承了老和尚的教養之恩,就不該讓老和尚這樣冷冷清清地離去。
他沒有矯情地去問老和尚的骨灰在那裡,墓地建在何處。因為他早就曉得,老和尚本就是個“死人”。
就是死人,當然早有墓地,哪裡又需預備新的呢?
道痴站起身來,道:“伯祖父,二郎想要去趟西山寺,為大師父誦幾遍經……”
王老太爺自是曉得道痴與老和尚的情分重,道:“難受就過去住幾日,就用方才那量馬車。虎頭那孩子也等了你好些日子。他家人要接他下山,他都不肯,只說等著你去接他。你祖母那邊,我使人去說。”
“嗯。”道痴低頭應著,從王老太爺手中接過老和尚留給他的遺書,從宗房出來。
“你回家裡,這些日子我在西山誦經,家裡這邊你多照看些。
若是有事,不著急的話,可以請十二房三公子幫忙;若是急事,再出城尋我。”道痴吩咐驚蟄道。
驚蟄方才隨他過來,並沒有跟著去見王老太爺,並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很是迷糊。
道痴吩咐這一句,顯然沒興致多說,撩開馬車簾,就見裡面坐著身穿素服的王琪,手上還提著一個大提盒。
看著道痴神情木然、雙眼赤紅,王琪口中早準備好的安慰話語又咽了下去,只安靜地坐在那裡,神色惴惴,生怕道痴要攆他下車,把著車架子道:“莫要說哥哥,哥哥是打死也不會下車的家裡太鬧騰了,哥哥要隨二郎清淨兩日……”
道痴頓了頓,依舊選擇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