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就看在我上無八十歲老母,下無八歲嬌兒,孤零零一個人,饒了我這一次……”
女子滿面怒氣,仍然不住口地罵著少年。一面罵著,一面還用扁擔打了幾下少年。
少年的耳朵通紅,看著好象馬上就要被揪掉。失主想開口求情,卻被女子的潑辣厲害嚇住,只喃喃地說:“算了,算了!”
雲歌一路假扮乞丐,受了不少惡氣和白眼,此時看到少年的樣子,又聽到孤零零一個人的字眼,立即起了同病相憐之情。
正琢磨著如何解救少年,七里香的店主走了出來。因為人全擠在門口看熱鬧,影響了做生意,所以店主出來說了幾句求情的話。
那個女子好象和店主很熟,不好再生氣,狠狠瞪了少年幾眼,不甘願地放他離去。
女子把挑來的酒賣給店主後,仔細地把錢一枚枚數過,小心地收進懷中,拿著扁擔離去。
雲歌眼睛骨碌碌幾轉,悄悄地尾隨在女子身後。
以為沒有人留意,卻不知道她在外面看熱鬧時,酒樓上,坐於窗邊的一個戴著墨竹笠、遮去面容的錦衣男子一直在看她,此時看她離開,立即下了樓,不遠不近地綴在她身後。
雲歌跟著那個女子,行了一段路,待走到一個僻靜小巷,看左右無人,正打算下手,忽聞一聲“平君”,雲歌做賊心虛,立即縮回了牆角後面。
一個身材頎長,面容英俊的男子從遠處走來。
穿著洗得泛白的黑袍,腳上的鞋滿是布丁,手裡拎著一隻毛幾近光禿的雞。
他的穿著雖然寒酸落魄,人卻沒有絲毫寒酸氣,行走間象一頭獅子般慵懶隨意。眼中隱隱透著高高在上的冷淡,可他臉上的笑容卻滿是開朗明快,流露著人間平凡升斗小民的卑微暖意。
尊貴、卑微,冷淡、溫暖,極其不調和的氣質卻在男子的隱明間融於一身。
雲歌氣惱地瞪向拎著雞的男子,心卻立即漏跳了一拍。
雖然舉止笑容截然不同,可這雙眼睛……好熟悉!
即使在燦爛的陽光下,即使笑著,依然是暗影沉沉,冷意澹澹。可是雲歌知道,如果這雙眼睛也笑時,會比夜晚的星光更璀璨。
那個叫平君的女子掏出藏在懷裡的錢,數了一半,遞給拎雞的男子,“拿著!”
男子不肯接受,“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