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親王,本將警告你,朝廷上的事儘管衝著本將來,若是再動她,別怪風紀遠對你不客氣!”風紀遠在看到安樂心的那一眼,心中充滿了激動、興奮、心疼、憤怒,他對司桓宇不會原諒,抱著安樂心大步走向洞口,“我們走!”
風紀遠能找到安樂心,常劍自然也能找到庸親王。
司桓宇牙關緊咬,冷眼看著風紀遠抱著安樂心離開。他要記著,這些欠他的人,一個都不會輕饒……對他不客氣?他倒想知道風紀遠會對他怎麼個不客氣法!
回到將軍府,那裡早就有大夫等在宜心園,風紀遠一臉緊張地抱著已經昏迷的安樂心疾步走向宜心園。風紀遠沒有將安樂心失蹤了一夜的事通知平南王府,怕平南王夫婦跟著擔心。這點,他倒是跟安樂心心有靈犀。
年過五旬的華大夫是京城有名的老大夫,華大夫笑呵呵地看著風紀遠道:“將軍,您把這姑娘抱得這麼緊讓老夫如何把脈呀?”一番調侃,倒也欣賞這有情郎。
李銳不厚道地在旁邊笑:“就是啊將軍,這郡主都回來了,您就別窮緊張了。”
風紀遠微微點頭,嚴肅的臉上哪還有什麼尷尬之意,滿滿的都是擔心。他不理會李銳,動作輕巧的將安樂心平放在床榻上,拉過被子細心地蓋上。
華大夫眼睛半眯,半晌之後收回診脈的手。
“華大夫,她怎麼樣?”風紀遠急切地問。
華大夫捋著鬍子站起來,搖頭說:“沒什麼大礙,只是染了風寒外加疲勞引起的昏迷。老夫開一副藥,按時給郡主喝幾日就好,這幾日注意要臥床休息不可太勞累。”
風紀遠這才長鬆一口氣,她沒事就好。佈滿血絲的雙眼總算是褪去了些凌厲之氣。
風紀遠吩咐李銳送華大夫出府,叫人打來一盆熱水,便屏退了眾人。靜逸的室內,她昏昏沉沉地躺著,風紀遠依舊穿著半溼的衣袍,用熱水浸溼了帕子,擰乾水,坐在安樂心的床沿上輕輕為她擦拭額頭、臉頰、柔夷……
他的神情很專注,像是在做一件神聖的事情。相識這些日子以來,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認真的觀察她,光潔的額頭、彎彎的柳葉眉。一雙水潤潤的眸子此時乖巧的合上,如小扇子一樣的睫毛調皮的捲翹著。他默默地對她說:感謝你安然無恙……
帶著熱氣的絲帕在風紀遠的手指下,輕輕地劃過她的鼻樑,來到柔軟的唇……卻忽然著了迷。
唇色不再潤紅,可是他仍然忍不住用手輕輕地觸碰……那柔軟的觸感。
四片唇瓣親密地貼在一起時,風紀遠做了一件二十一年來唯一一件不可告人的事,心跳如擂鼓……心底湧起的陌生的衝動如熱血倒灌入腦海,讓一向穩重自持的風將軍失了風度,面紅了、耳赤了。
慌忙中他奪門而出,留給院中的碧玉丫頭一句話:“你進去幫郡主換身乾淨衣服。”
小丫頭低頭應下,她剛才看見將軍的臉好紅啊……
雨後的涼亭中吹來涼爽的風,風紀遠把住欄杆站住不動,任憑這涼風帶走他渾身散發的熱意。
☆、第11章 藏身將軍府
安樂心睡到第二天傍晚才捨得醒過來,身體在軟綿綿的蠶絲毯中輕輕地動了一下便覺渾身痠痛。葉蓮見她醒了,激動地上前輕喊:“郡主?”
安樂心感覺有人一直在抓著她的手,那隻手掌很寬大,掌心有厚繭卻異常乾燥溫暖,半睡半醒間她有些貪戀這種暖意。風紀遠見她只是眼珠在眼皮下動了幾下便不再有動靜,抬手示意葉蓮別吵,他的眼睛不離開安樂心分毫。
樂心感覺口乾舌燥,腦袋昏沉難忍,努力將眼睛睜開,不知今夕何朝的她想喝水:“葉蓮…水…”一雙杏仁眼終於半睜開,眼前有個人滿眼擔憂地看著她,是風紀遠。
葉蓮連連應聲,跑去倒水。
風紀遠扶她坐起來,溫聲道“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怎麼樣?樂心竟一時想不起發生過什麼,她搖搖頭,皺著眉弱聲回:“不舒服,想喝水。”
“水來了,水來了……”
葉蓮將兌好的溫水遞過來,被風紀遠截下:“我來吧。”
樂心就著風紀遠的手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這才清醒了幾分,終於想起自己遭遇了什麼。再柔和恬淡的性子,畢竟也是王府裡捧在手心上的千金郡主,後怕和委屈一起向她湧來。尤其此時風紀遠關切的看著她,一隻手溫柔撫著她的後背:“還要喝嗎?”
無故遇上刺客,跌下懸崖,心中默唸風紀遠的名字在幽暗的洞中擔驚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