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心低笑這個悶騷的人,原來喜歡細腰。嘆口氣,現在長了肉腰圍好像變大點了,奇怪,她吃的也不多啊。
回程的時候,突然腳下一頓,她好像有兩次信期未至了……奇異的念頭一閃而過,她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奇快。如果是真的,這,這真是一個天大的驚喜!樂心摸著肚子,擋不住的喜笑顏開,算算日子的話,已經有兩個多月。這裡有個小孩兒,偷偷地呆了兩個多月。
喜悅過後,重重現實擺在自己面前。她出不得宮,不知道該相信誰,怎麼把訊息傳遞給他?要是一直在宮裡,孩子長起來了早晚會讓人看出端倪來。樂心心裡明白,司桓宇之所以一直想方設法要抓風紀遠就是想要奪回風紀遠手中的兵權,同時也怕他帶領那一般風家軍大舉進京。這風紀遠的骨肉,難保司桓宇不會拿他要挾。
怎麼辦?一個人的時候她還可以等著他來,可是現在有了孩子她考慮的就不得不多起來。就在這時候,宮女靈玉過來說御膳房的饞嘴兒給她送新式甜食兒來了。樂心皺皺眉,這奴才還真給她送吃的來了?剛剛吃的還沒消化呢。
第一次做母親難免緊張,有了孩子的猜想,走路也小心起來了。
饞嘴兒遠遠地候在屋簷下,眼見四平八穩的過來了,連忙跪地上磕個頭先,“奴才饞嘴兒給公主千歲請安來了。”
他這名兒取得怪,樂心想說個客氣話都沒法說,饞總管怎麼聽怎麼怪,“副總管有心了,這白天才見的,晚上您就送吃食來了。快起來吧。”
饞嘴兒從地上爬起來,蝦著身子,“喲,公主可別嫌奴才煩。這不,御膳房新做的點心,南邊進來的香瓜,甜香甜香的,廚子用它做了香瓜糕。這吃口兒啊,糯軟,入口即化,還滿嘴留香,新出爐的鮮著呢,您賞臉嘗一點?”
她夏天喜歡吃瓜果兒,被饞嘴兒這麼一說倒真是有點饞了。可能心理作用,總覺得是孩子饞了。糕點是綠色兒的香瓜型,廚子有心,把糕點做的小小的,正好一口一個。樂心拈了個,味道果然不錯,清香的果味兒,“好吃……”
饞嘴兒笑的眼睛眯縫兒起來,“您喜歡就成,這奴才們就開心了。”給樂心磕個頭,就退了。
香瓜糕一小碟也就擺了四個,四口也就沒了。這麼點東西不至於撐人,可是她卻嚼到了什麼東西,低頭咳嗽兩聲,宮女趕忙將水遞過來。吃完了,說是要休息了。換了衣服,放了宮紗帳,宮女們留下一盞夜燈就退出去了。樂心連忙起身,將那個小小的紙條小心翼翼的展開,是皇后寫給她的。
皇后在心裡告訴了她束妃閣的存在,束妃閣就在她母親先前居住的那所偏殿裡。令她震驚的是,束妃閣藏著的人竟然是風紀遠的母親?樂心捂了嘴,他想盡心思想要找尋的母親竟然真的就在皇宮裡!這一天的經歷是她所有規規矩矩人生當中最具刺激性的,開心的眼眸中閃著淚花,紀遠的孃親,太好了。他如果知道了這個訊息,一定很開心。
可紀遠母親在大內這件事司桓宇是不是知情?還有紀遠的母親,她居在束妃閣的事為什麼讓皇后那麼忌諱?樂心將紙條藉著燭火燒了個乾淨,明天她要去看看。
這一夜註定是無眠夜,先是懷疑自己有了風紀遠的孩子,再接到風紀遠母親的訊息,無一不令人激動。激動之餘,樂心還是非常緊張的。畢竟她是未來婆母。撫著肚子,心裡有了些安慰,“孩子,明天娘帶你去見祖母好不好?”還有件事,她之前想的是孃親出了皇宮她就不想再讓她進宮,可眼下不行,她心裡慌,心裡怕,她自己也是個孩子,有了難處也想找母親的庇佑。孩子的事必須找孃親問問。
一夜昏昏然好容易捱到了天亮,攬鏡自照時,眼底有了青影。
司桓宇早上是不來的,他很忙,上午有很多事要做。即便他對很多事不上心,但做做樣子還是要的。吃過早飯,樂心讓靈玉摻了自己,“本宮想母親了,既然出不去大內,就去我孃親前些日子的居所看看,以慰本宮思念之情吧。”
這樣的說辭沒人會置喙,宮女們一路隨著她去了蘭靜居。蘭靜居距離寶珍宮有段距離,之前樂心禁足都是做孃的每日去她宮裡看她。蘭靜居地處幽靜,蘭花遍地,幽香撲鼻,是個不錯的地方。
蘭靜居分東西兩殿,兩殿相隔不遠,她進來的時候有宮女太監正從東殿過來,一隊奴才將朱漆盒子舉在額前,齊齊整整的迎面過來。
樂心覺得奇怪,這裡還有人居住?之前都沒有聽母親提過,她問身邊的宮女,“那裡是誰的居所?”
靈玉屈膝答,“是王爺的生母,容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