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薛棠定睛看她,輕聲安慰:“別急,我早叫人去找了,前些時候似乎有些線索。”
“嗯?”葉蓮眼睛睜大了些,一雙眼就變得圓溜溜,依稀可見當日那純真少女的影子。
“吉人天相,他們應該還活著……”薛棠眼望她如此,便由不住生出憐愛之心,隨即卻又是一陣悶痛,愀然不樂,“你現在跟以前很不一樣……變了很多……”
“人總是會變的。”
“是啊!”薛棠輕嘆,“變得……我都有些害怕了……”
然後他自嘲地笑,頗有些好奇地問道:“是跟什麼人學的用兵之道?”
葉蓮“哦”了一聲,沒有立即回答,臉色卻有些發白,跟誰學的?追究起來源,應該還是那個人吧!起初她有不懂的,不都是問他麼?到底……還是脫不了師徒這一層關係。
薛棠道:“今日在大帳裡你說的很好,簡直就說到我心裡去了。”
葉蓮回眸望著他一笑,道:“這不正是將軍早便打算好的事情麼?我只不過幫你說出來而已。”
薛棠起身,走至她近前,好似哀懇般輕道:“葉蓮,叫我薛棠……叫我薛棠……”
葉蓮微微轉開,低垂下眼道:“將軍……唉,薛棠……”
薛棠舒了口氣,心頭一時有些激動,想要伸手握住她的手,卻聽帳外靴聲囊囊,遊利青在外喚道:“將軍……將軍……”
他便只有收回手,訕訕地望著她一笑,道:“我走了。”
葉蓮拱手朝他一禮,揚聲道:“將軍慢走不送。”
薛棠嘆口氣,又看她一眼,方撩開帳簾走了出去。
葉蓮木然看那帳簾落下來,外面傳來他的笑語:“與葉先生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談的忘形,便把時間給忘了。”
隨後便有馬嘶之聲,夾雜著任之水及一干下屬軍官的恭送之聲。一陣嘚嘚的馬蹄聲後,營內又恢復了平靜,應是薛棠他們離開了。
薛棠的先鋒大營在離歧水大營不遠的一帶山坡上。
出了歧水大營,遊利青方跟近他身邊低聲探問:“將軍,我怎麼看那位葉先生有幾分面熟啊?”
薛棠微微一怔,笑道:“你有見過他?”
“好像見過……記不清了。”遊利青滿不在乎地道,“這位葉先生還真有些才學,不過……長得過分清秀了,我差點要當他是女人了。”
“胡說什麼?”薛棠厲聲喝止他,心頭卻想,那不就是女人麼?
遊利青還想爭執兩句,但見薛棠臉黑下來,陰沉的嚇人,便沒好再亂說話。
轉眼即到大營,薛棠翻身下馬,扔了馬鞭便進了中軍大帳。
桌上有新到文書,是母親雲簡叫人送過來的,他翻開閱完,一顆紛亂的心方靜了下來,叫人喚丁冽前來。
丁冽到時,他正扶額翻看文書,眉頭緊縮,好似頭痛一般。
“將軍喚我,有何要事?”
“母親那邊身體又不大好,恐怕要推遲幾日才來……”薛棠目中不無擔憂之色,“這邊只有靠咱們自己了。”
丁冽道:“末將知道,不知將軍要如何安排?”
薛棠略想了想,問道:“前去西肼打探的探子回來沒有?”
“還沒有,不過已叫人送回急報,探得那邊前來支援的主將。”
“是誰?”
丁冽略頓了頓,道“還是列賢。”
薛棠面露疑色,奇道:“怎麼還是他,西肼無人了?有多少人……隊伍行進到哪裡?”
丁冽將所有情報一一告知於他。
兩人相商片刻,總算佈署完畢。丁冽待要告退下去安排,卻聽薛棠道:“丁師兄,我今日見到那位葉先生了。”
“葉先生?”丁冽站住,注目看向薛棠,面上卻是淡然,好似什麼都不知道。
“你也見到了不是?”薛棠一手在額角慢慢揉捏,輕輕道,“方才我們所說的計策,便是她今日所提的高見……”
“哦……”丁冽道,“這不是很好?”
薛棠點頭,唇邊卻有苦澀笑意,輕道:“是……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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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這是西肼北地的一處宮苑。
正是春夏之交,尚不是蓮花盛開的季節,只有接天蓮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