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編排你,詆譭你,但求你顧念我的好,給我留條活路。”
呂騫渾身涼透,他淡了聲音,笑:“真到那一步了嗎?”
雲臻別開頭,不敢看他,畢竟顛倒黑白,心裡是虛的,可她又緊緊攥著手心,知道斷斷不該心慈手軟,她還年輕,後半輩子還有指望。
所以必須和離,必須跟呂騫劃清界限。
謝瑛慶幸公婆和雲彥沒有在府,這事不管如何收場,至少與雲家無關,即便日後呂騫憎恨,也恨不到他們頭上。
“你放心,我死也不和離。”
呂騫起身,朝謝瑛作揖辭別:“讓弟妹看了笑話,今日是我唐突,還望弟妹幫我照顧好四娘,我改日再登門拜謝。”
謝瑛點頭,正欲開口。
忽見一道身影晃過,待轉身去看,聽見咚的一聲響動,緊接著傳來雲臻的慘叫。
血,緩緩從她身下流出。
謝瑛不敢相信,雲臻竟用如此慘烈的方式與呂騫斷絕關係。
她親眼看著雲臻撞到桌角,四方紅漆雕花大案被撞翻,雲臻捂著小腹痛苦倒地,血很快流淌出來,與雲臻的痛苦聲交纏在一起,觸目驚心地湧入眼簾。
呂騫怔住,忽的蹲下,伸手想去觸碰雲臻,半途又縮了回來,雙手死死摳著頭,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粗重的呼吸聲急促而又悲痛。
雲臻蜷著身子,疼痛使得她面容扭曲,血液自身體消逝,她的唇也很快虛白,額上浮出大片冷汗,攥著衣角的手忽的一揚,指甲劃破呂騫的左臉手臂掉在地上。
“四娘,你很好,很好。”
呂騫慢慢站起來,漲紅的臉上洩出憤怒和挫敗,他踉蹌著抵在桌沿,望了眼被撞翻的大案,目光冷冽的瞥向雲臻小腹。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拿筆,我這就簽下和離書!”
梧院的燈徹夜未熄。
曹氏回來後便撲到床前,握著雲臻的手不鬆開,她親眼看著一盆盆血水端出,女兒的臉慘淡無色,屋裡泛著濃濃的腥味。
雲臻昏死過去,時不時因為疼痛發出呻/吟。
外間,鴉雀無聲。
忠義伯坐在圈椅上,神情凝重,一語不發。小女兒雲恬攥著手帕,時不時朝木門看一眼,既害怕又不敢發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