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著謝瑛左手的雲彥,嗤笑道:“難為六郎慌里慌張守了兩天兩夜,大羅神仙也得被你感動的痛哭流涕。不過就是個小病症,興師動眾弄得像是要死人一樣。”
“阿姊!”雲彥衝她怒目。
雲臻悻悻的瞪他,知道自己失言卻還是理直氣壯。
“我小產那會兒,也沒見你怎麼著,咱們到底是有血緣的姐弟,竟還比不過一個外人親厚。”雲臻咬著細碎的笑,惡狠狠罵道。
雲彥將謝瑛的手塞回被中,又落了簾帷,這才走到雲臻面前,他比雲臻高出一頭,生的面如冠玉,溫和儒雅,可被惶惶的燭光一照,那眸中怒火猶如兇猛惡獸,充斥著薄怒與毀滅。
雲臻耷拉下眼皮,內心忽然慌亂起來,不知從何時起,她那羔羊般的弟弟忽然變得魁梧兇悍,才說了幾句,就恨不得吃了自己。
謝瑛生病這幾日,府裡很是亂套。
曹氏久不掌中饋,做慣了閒人貴婦,不曾想各處管事拿著賬簿日夜煩她,直把她看的頭昏腦漲,疲於應對。
她很是明白,人一旦習慣慵懶,哪裡還輕易回得去忙碌勞累。
府中除了雲彥,最盼望謝瑛好起來的,便是曹氏了。她吩咐下人將上好的補品送去,又叮囑大夫盡心盡力,仔細看護媳婦。
雲臻看在眼裡,心裡就像紮了若干刺,愈發不是滋味。
適逢孟家選好宅院,打算搬遷,曹氏便又安排人手前去幫忙料理,前後規整了三日才打理完畢。
新宅不大,只是個兩進兩出的院落,自然比不得忠義伯爵府的派場,孟季同在長安縣下轄的萬年縣任職,不常在宮中行走,故而為了能讓她們母女有照應,便選的距離伯爵府極近,只有一坊之隔,環境雅緻,人口簡單。
曹姨母下帖子宴請時,謝瑛將將才好沒多久,便讓白露將賀禮備好,由雲彥代勞一併捎去。
後院套好馬車,寒露從外頭進門,小聲道:“娘子,事情都安排好了。”
謝瑛已經換好衣裳,罩了件輕軟披風,兜帽遮臉。
府裡馬車先是去了謝瑛名下一家珠釵鋪子,繼而便停在院裡休憩,謝瑛悄悄出門,拐過去登上另一駕馬車,朝東奔走。
何瓊之尚未自立門庭,故而還是住在老宅。他見著謝瑛的信物,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