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大院從祖上開始。年年都給族人供奉銀錢,一是用來接濟貧困族人,二是給族學的先生交束脩、修繕祠堂等。族裡日子好過的人多了,比如陳將生家就過得富足,可也不見陳將生拿出銀錢來幫襯。
這會子,陳將生倒似忘了早前的事,還說起風涼話來。
陳相貴拿眼掃了一眼陳將生,憶起陳將生乾的那些事,心下就厭惡得緊。可到底是族裡的長輩,他只按捺著,不讓自己情緒外露。
陳湘如依是笑盈盈地,說話不緊不慢。“將生叔,上回你下大牢,我們陳家大院可討了好大一筆贖銀才把你撈出來,明兒就是除夕了,這筆贖銀你是不是該補給我們了。”
他下牢。是被陳家大院害的,自然得讓他們把她撈出來。
可若不是陳將生害人。陳湘如也不會頭疼那麼久,險些就被他害得給陳記大麻煩。這口氣她一直憋著、忍著,此刻抓住了機會,就要當著族人說出來。
陳相富接過話,“將生叔,那可是白花花的五千兩銀子呢。”
陳湘如掃了一眼閃閃發光的銀子。對於鄉下人來說,一萬兩銀子就似一個天文數目,可對陳家大院來說著實算不得什麼,但換一個角度,一萬兩銀子又夠她家多置多少田地。又買多少店鋪,可這許多年來,陳家大院就是這樣養著族人的,偏偏族裡還有許多人在背後使壞害陳記。
照著規矩,往年把銀子送過來,族長就要照例把賬簿取出來過目,畢竟這一份錢是陳家大院出的,他們有權知道哪塊花了多少銀錢。
陳湘如對二管家道:“把花費到族人的一千兩銀子的賬目呈給族長看。”
二管家應了聲“是”,取了賬簿遞了過去,約有幾張紙,連一旁坐著的兩位輩份高的也有一份。
族長接過賬簿,粗略掃了一眼,哪家衣料多少、米糧幾何、肉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