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發狂的野獸一般衝過去,“你算什麼東西,竟敢教訓我!”
到底因為喝多了酒,雖然他來勢驚人,丫鬟還是藉著身子靈巧,躲了開來,回頭看御鳳松一個踉蹌站穩了之後又朝著自己來,樣子可怖,經不住的嚇得往外跑,“二公子——”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有人將一把利刃穿透了她的腹部。
“爛貨,竟敢辱罵我的松兒!”來人將短刀拔了出來,將丫鬟丟到一邊,幾步奔到御鳳松的面前,捧著他的臉,喃喃地喊道:“松兒!”
御鳳松甩了甩頭,被酒精迷醉了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一點,看清楚丫鬟身下的血泊,才慢慢的將視線移到面前的人臉上,看到那熟悉的長形眼眸,雖然素淡卻仍舊美麗的面容,瞳孔頓時睜大,驚聲呼道:“母妃,母妃,你終於回來了!”
見兒子如此興奮,匡薔也欣喜的點頭,如今這府中,也只有兒子才對她感情深厚,盼望能見到她了。匡薔仔仔細細的盯著御鳳松看了一遍,見他除了喝得滿臉通紅之外,並未有其他不妥,夢裡所見到的那些沒有發生,總算是放下心來,嘆道:“好松兒,你沒事就好,娘還以為你會被那兩個人害了呢。”
“他們敢!”御鳳松抓住匡薔的手,臉色驚喜,“母妃,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證據,證明你才是真正的王妃了?”他拖著匡薔往門口而去,“走,母妃,現在我們就去找父王,告訴他你是被冤枉的,是御鳳檀他們故意做假,想要害我們母子!看這次不讓他們翻不過身來,冤枉王妃可是大罪!”
可他拉了幾下,匡薔卻死死的不動,他不解的回過頭來,皺眉道:“母妃,你幹嘛還不走?現在府裡的人都巴結御鳳檀去了,你還要讓那賤種逍遙多久!”
聞言,匡薔的面上出現一絲複雜的神色,一把拉住御鳳松的上臂,搖頭道:“不,松兒,我沒有證據。”
這些天,瑾王對外宣稱王妃生病了不能見外客,讓侍衛將荷心苑全部封鎖了起來,又派人將他看守住,不允許他出絳雲軒一步。他只要看到其他人,就覺得這些人在背地裡議論他是個假王妃的孩子,是個曾經做過丫鬟的人生下來的野種,他日日以酒醉己,便是不想面對這些人的眼神,期盼著匡薔能找到證據,博回一局。所以他看到匡薔到來的時候,忽略了她一身夜行衣和半夜潛入的行徑,直接認為她是來恢復身份的,當匡薔將事實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就變了。
御鳳松漸漸的鬆開了手,緊緊的盯著匡薔那張樸素的面容,雙眸裡紅絲遍佈,不敢置信的睜大眼,再次問道:“你沒有證據回來做什麼?還不趕快將證據找回來啊!”
面對兒子的低吼,匡薔沒有惱怒,她央求道:“松兒,你別這麼大聲,小心把侍衛們引了過來。”
“引來了又如何,他們難道還敢對你下手嗎?!”御鳳松大喊道。
匡薔見御鳳松到如今還沒接受事實,頓了一頓,從喉嚨裡艱難的擠出一句話來,“松兒,我不是真的王妃!”看御鳳松臉色一變,她趕緊又接著道:“但是你現在跟著娘走,你義父肯定不會虧待你的,還不用在這王府裡看他們的臉色!”
她後面說的話御鳳松根本就沒聽見,“你說什麼?你不是真正的王妃,那真正的王妃又是誰?”御鳳松的神情變得十分的可怕,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匡薔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要在兒子面前承認這件事,的確是很艱難,匡薔剋制心中的自卑和難過,更加憎恨御鳳檀和雲卿,“是,我不是。真正的那個就像他們說的一樣,早就被我殺了!如今你的身份再不比從前,你父王定然不會再讓你留在王府裡,你趕緊跟娘走吧!”她說著又急切的去拖御鳳松。
王府裡戒備森嚴,她仗著對王府佈置熟悉才能避開人進來,一旦有人發現不對,她必定是無法與王府諸多身手高強的人相比的。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溜走,匡薔心中越發的急切。
“不!”御鳳松甩開了她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後退,“不,我不要跟你走,我娘是瑾王妃,我父親是瑾王,我是王爺的兒子,絕對不是一個假貨所生的!”
往日的情形還歷歷在目,他記得匡薔對他說御鳳檀是小妾所生的事情,記得他才是真正的嫡長子,才是真正的王位繼承人,日後還要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的!
“松兒!娘還會騙你嗎?快點,快跟娘走,跟著你義父,日後也不會比在這裡過得差!”匡薔心急如焚,聽到御鳳松的話心如刀割,卻不得不忍住,不時的往外看去,又要去拉御鳳松。
“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