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鳳松終於大吼了起來,他轉身朝著門口跑去,對著外面奮力的大喊,“來人啊,有刺客,來人啊,有刺客!”
匡薔被他突然其來的喊聲弄的一怔,當聽到外面急速靠近的腳步聲時,連忙朝著窗子外奔去,開啟之後卻看到侍衛已經包圍了上來,連忙關了窗子進來,心內一股不可抑制的焦躁浮在眉頭,“松兒,你這是做什麼!快,和娘一起後院,我們一起,也許還有逃走的可能……”
“不!我不會跟你走的!”御鳳松慢慢地搖著頭,酒精使他的雙眸通紅,那雙眼睛裡透露出來的神色,完全寫著他不願意,他根本就不願意!
“松兒,你留在王府裡,日後也沒有好日子過的,還不如跟娘出去,到你義父的身邊去!”匡薔苦口婆心地道。
“呸!”御鳳松鄙棄道:“你帶我出了王府,那我算是什麼,我是父王的兒子,自然要幫著父王,怎麼可能跟你一個殺人兇手走,這樣怎麼對的起父王,對得起王府!”
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到底不過是放棄不了王府的富貴,放棄不了高貴的身份!
匡薔濺上他口齒間的唾沫,那星星點點的如同一把把匕首,扎到了他的心中,她聽著御鳳松的話,腦子裡又痛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腦殼裡蹦了出來一般,聽到御鳳松的話,抬首反駁,“不!他不是你的父親,你義父才是……”
“哐”的一聲……
門被撞開了來,只見一群侍衛衝了進來,而後跟進一身金色長袍的瑾王,和身穿白色長衫的御鳳檀以及披著水藍色披風的雲卿。
瑾王掃了一眼屋中的情況,目光落到匡薔的身上,臉色陡然一變,振聲道:“匡薔!你竟然還有膽子再闖王府!來人啊,給她抓起來!”
侍衛們立即湧了上去,匡薔拔出短刀,奮力抵抗,一時本來寬闊的屋子顯得狹窄了起來。御鳳檀下意識的擋在雲卿的身前,保護她不受刀光劍影的侵害。
方才有絳雲軒的丫鬟有來稟報,說御鳳松又在喝酒,正好御鳳檀與雲卿也在那裡,便一起過來,誰知道還沒到門前,便聽到御鳳松的呼聲。
匡薔手持短刀,在四名侍衛的逼迫下,漸漸的手無招架之力,她本來就不擅長攻擊,又做了多年的王妃,更是荒廢,只有輕功還拿得出手,而現在這種狀況,她顯然沒了施展之地,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就被卸刀捆綁,丟到了瑾王的面前。
御鳳松一見匡薔被抓,嘴角動了動,似乎有不些不忍,可是看到瑾王后,臉色一下變得雪白,喝下的酒也在這一番折騰中揮發了乾乾淨淨,希望他沒有聽到剛才匡薔所說的話,連忙上前站到了瑾王身邊,連聲呼道:“父王,她剛才進來還殺了我的丫鬟,還說要帶我走!兒子怎麼會跟著這麼一個殺害王妃的人走!”
本來好心來將兒子帶走,讓他在龍二身邊好好學東西,結果到了現在,反而是御鳳松將侍衛喊來害她被抓。匡薔望著御鳳松眼眸裡藏也藏不住的喜悅,不禁心中一股絕望升了起來,悽聲道:“松兒,我雖然不是真正的王妃,可我是你親孃啊,這麼多年,我對你怎樣,你難道看不到嗎?我所作所為就是為了你能坐上世子之位,娘不會害你的,娘怎麼會害你,你留在王府遲早有一天會死的啊!”
瑾王揮手讓屋中的侍衛褪下,除了博文外,留下其他四個貼身侍衛在屋中,仿若聽不到匡薔的話語,眯著眼眸望著匡薔,口中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他是誰的兒子?”
匡薔陡然發現自己剛才與御鳳松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到了瑾王的耳中,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臉上血色頓時褪盡,望著瑾王搖頭道:“是的,我是亂說的,我看松兒不跟我走,故意說的,他是你的兒子,是你的兒子……”
她早已經被侍衛們綁了起來,是也好,不是也好,都走不了。
誰都知道,她現在是反應過來自己一時脫口將真相說了出來,趕緊澄清,可是沒有人理會她的話,瑾王也不,他只是面無表情的道:“來人,端一碗清水上來。”
“王爺,王爺,我神經瘋癲,胡言亂語的,松兒是你的親生兒子,是你的兒子啊!”明白了瑾王要做什麼的匡薔終於忍不住的哭嚎了起來,她雙臂被綁,又被侍衛押著,只能拼命的扭動身子,盡力的喊著。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頭一下子會痛起來,會將真話說了出來。
侍衛的動作很快,馬上將一個白瓷大碗盛了水端進來,放置在了桌上。
瑾王走到邊上,抽出侍衛的刀,割開手指滴了一滴血進去,望著御鳳松,冷聲道:“你來。”
滴血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