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站住聽著。而秦氏和張閣老的關係,他在腦中已經有了大概的雛形:
秦氏的親生父母應該是張閣老和去世的張老夫人,當年因為某個原因,張閣老將自己的女兒過繼給了朝中的好友秦大人,誰知道過了數年之後,秦家涉及了貪汙罪,數量大,惹了明帝的憤怒,明帝將秦家男子全部殺了,女子做全部充作官奴。
當年雙方都是知道這個事情的,包括秦氏也是知道,這就證明兩家的關係非常好,否則張閣老不會將自己的女兒過繼過去,也不會將這種事情告訴秦氏。
外室裡,張閣老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一些,剛才認女的那種氣氛裡走出來,自然就會要問到另外一人,“這韋沉淵,是你的兒子?”
“嗯,親兒子。”秦氏點頭,強調了這個兒子是自己親生的。
“你嫁人了?嫁給了誰?”張閣老腦中已經飛快的在分析,秦可是官奴,大家族是肯定不會娶這樣出身的妻子,京城裡的韋家不用想了,也許是其他的分支說不定,如果是嫁人了,怎麼隻身帶著韋沉淵住在國子監……
“沒。”秦氏輕輕搖頭。
“你沒嫁人?那他?”張閣老微露驚訝之色,那這個孩子,是偷偷出聲的,是外室?可他看秦氏的外表,這絕對不是被男人在外面做外室養的樣子。
他看著秦氏閉口不說的樣子,外表老而腦子並不糊塗的張閣老心中在想著韋沉淵的樣子,腦中突然蹦出來一個想法,睜大老眼道:“他是不是……”
秦氏看著張閣老的樣子,明白他已經想到了是誰,猛然搖頭,急忙道:“張伯伯,你不要說出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韋沉淵在門後聽的緊張,後面的話談及了自己的身世,就在張閣老要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秦氏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張閣老剎然止住,望著秦氏臉上的擔憂和緊張,心頭仿若被石頭碾過。
若不是當年……
當年他還沒有到如今顯赫的地位,還只是一名進士,在翰林院裡為官,那時秦大人也和他是同僚,兩人是一個地方的考生,愛好相同,志趣也類似,兩家關係相當好,夫人之間經常走動,巧就巧在連懷孕都是一起。
就在一日,兩家夫人一起上街的時候,有一匹馬突然受驚,朝著兩人奔來,秦夫人捨身擋在張老夫人的前面,被馬蹄一下踏在了肚子上,當場就流產,之後,被診斷出來,以後再也不能懷孕,秦大人和秦夫人伉儷情深,不願意納妾,為了報答這份恩情,張老夫人說自己肚子裡的第一個孩子生出來後,就過繼到秦大人的名下,而這個孩子,正是秦可。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秦大人不知怎麼,就捲入到了一起官銀貪汙案裡,數量之大引起新帝的震怒,當時所有的證據都指著秦大人,當即秦家就被抄家,若有求情者,罪同秦家,一時朝中上下,無人敢再發言,而秦可是張家的孩子,但是已經過繼到了秦家,不能避免。
也就是這樣,才導致了明明是內閣首輔家的嫡長女,卻落得如今生活潦倒的地步。
張閣老一時心內感想萬千,又看著韋沉淵的眉目,隱約想起一個人,看秦氏的表情,知道他的猜想十有**是正確的。
雖然現在秦氏不讓說,有些人一時沒有想到,但是總有一天,會讓人想起來,韋沉淵的真實身份的。
想到這裡,張閣老也沒有強求,如今韋沉淵還沒有得到功名,但是依照今日陛下對他的滿意,前三甲絕對不成問題,到時候,他再將身份亮出來,比起如今,倒真正要好得多了。
不過,張閣老眼底還是微有疑惑,“他為何姓韋?”
“中間出了點事情,我到了偏僻之地,又找了個人家,嫁了,他就隨了那個男人的姓。”秦氏輕聲道,一邊抬頭望了一眼裡面,這房子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韋沉淵在裡頭,只怕已經將事情聽了大半,如此也好,如今也差不多是讓他知道的時候了。
走之前,張閣老又問兩人願意幫出去不,秦氏謝絕了他的好意,張閣老也不多催什麼,韋沉淵見此,才從裡頭出來,一路送著張閣老出了國子監的大門,返回到了屋內。
“娘,該將我身世的秘密告訴我了吧。”韋沉淵的面容在油燈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堅毅,少年的骨骼已經開始成熟,肩膀變得寬闊,便是清瘦也有著男人般的挺立。
“也該讓你知道了……”秦氏取下頭上的銀簪,挑了挑油燈燈芯,在跳躍的火光裡,慢慢的講述了起來……
次日。
放皇榜。
鴻臚寺的官員站在殿上,旁邊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