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暗裡偷來的目光,含著探究,輕視和鄙夷。她到底是沒出嫁的閨女,哪裡受得住這樣的目光,乾脆就直接窩在屋內,再不肯出現了。而瑾王妃更是樂得如此,只吩咐人照料好她,不可怠慢了她。
嫁給御鳳松雖然也是不錯的,可是御鳳檀才是她心裡喜歡的那一個啊,若不是半路有這個沈雲卿出來,今日陪著檀哥哥去宮中參加祭祖大禮的人就是她了,她一邊想著,一邊用裡的揪著流蘇,所有的心思都在為自己報不平,絲毫沒有發現院子裡越來越安靜,幾乎連人聲都聽不到了。
一道灰影從視窗翻了進來,趁著韓雅之出神之時,悄悄的接近到她的身邊,快速的用手矇住了她的口,拖著她往一旁去。
“你是……唔唔……”一隻手突然出現在視線裡,韓雅之從思緒中驚醒過來,張口便要驚呼,卻來不及,被人捂住了嘴,嚇得一雙秋水杏眸圓睜充滿了害怕,兩隻手拼命的拍打著捂著她嘴的人,腿也拼命的在地上蹬著,盼著能弄出點聲音,讓外面的人發現她的不對勁,衝進來保護她!可她平日裡在王府是同小姐一般的嬌養著,做過最重的活,只怕就是幫瑾王妃體貼的捶背了,哪裡敵得過男人的體魄和力量,奮力掙扎也不過是讓力氣流失的更快罷了。
她已經被人發現和御鳳松婚前不潔了,若是再被歹人劫去,這輩子可就真真正正的只能落得個與青燈古佛相伴的下場了!
不,她不能就這樣,瀕臨絕境的想法讓韓雅之爆發出一股力量,她不再掙扎,張開嘴對著來人的手咬了下去,卻沒想到對方早察覺到她的動作,比她還快一步,卸掉了她的下巴。劇痛讓韓雅之眼中淚水不自覺的冒了上來,整個人也再沒力氣,任由人拖著到了房中的一處屏風之後。
完了,她以後都完了,被歹人侮辱了,還是在閨房裡被侮辱的,到時候被人發現,她也只能自盡了吧!
那灰影飛快的將她身上的穴位點住,使她動彈不得,再將她腳往裡面撥了撥,確定屏風外看不到她的人以後,這才蹲下來,聲音裡帶著一股輕蔑道:“哭什麼,我是在救你,等會你就知道了。”說完,他朝著外頭一看,將韓雅之的頭一側,“來了!”便不再管韓雅之,躲到一旁的矮桌之下。
韓雅之不知道這個人是個瘋子還是個色狼,他把自己拖出來放在這裡,又卸掉下巴,還說是救她,有這麼救人的嗎?可是他也不像是要對她不軌的……
就在她猶疑之際,卻從屏風最低處的細密雕花中露出的一點點縫隙,看到屋內不知何時又潛進了兩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們動作迅速,一進屋後,便非常準確的朝著床奔去,然後一把扯開被子,手中扣著的匕首利光森寒,朝著床上劈了下去!
“沒人!”看到空蕩的大床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其中一名男子皺眉道。
“到其他房中看看!”另外一個麻利的吩咐道。
男子道:“王妃吩咐了要趁著這次她和二公子都不在府中的機會,將韓雅之除掉,務必要趕快找到她!免得留下後顧之憂!”
說罷,兩人便不再說話,就在從到其他房間內去尋找,只見那灰影手中拿了一個東西,對著外面的一個大瓷盆打去,叮的一聲,瓷盆哐當倒在了地上,驚得外院裡的丫鬟們都紛紛走了過來。
“哪個作死的小蹄子放東西都不放好,還不趕緊來收拾!”一個大丫鬟開始喊道,其他的人便七手八腳的來收拾。
“也不知道吵到小姐了沒,我進去看一看。”碾玉被打了板子後,以伺主不力的罪名打發到了莊子上去了,如今在韓雅之身邊的丫鬟是從院子裡新升上來的,名叫浮玉。
那兩個男子本來正在走到屏風後面一看,聽見外頭婆子丫鬟鼎沸的聲音,又聽到浮玉要進來,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一下子又消失在了屋中。
灰影此時也動了出來,從矮桌底下出來,飛快的解開韓雅之的穴道,又用手將她的下巴一扳,咔嚓一聲的接回了原位。
這一次,韓雅之連疼痛都沒有機會感受,她眼底露著深深的驚惶,只覺得全身上下汗水涔涔,從背心透起了一股寒意,也不顧大家閨秀的風範,頭髮凌亂的躺在地上,怔怔的望著天花頂上。
灰影見她如此模樣,眼底帶著一抹十足的輕視,嗤道:“你快點把那丫鬟打發走,我還有事要與你說。”
他的語氣帶著命令,十分的不耐煩,好似將自己當成了主人一般,吩咐韓雅之做事,若是平日裡,一個不知身份的人這樣與韓雅之說話,她定然是十分不屑,不予理睬的,可此時,她腦海裡都是那兩名男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