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想來應該沒有說謊。
敲了敲桌子,範氏問燕娘:“你死在哪一年?”
燕娘伸出兩根手指,範氏明白了:“還真是……”
燕娘垂下頭去:“既然上天垂憐叫我重活一回,我便不想再受盡委屈而死,我想好好活著,那就只能緊緊跟隨齊家人才能搏得出來,幸好齊狀元和齊夫人心眼好,又最是守信用的,我就搏了一把,把身家性命託付給齊夫人,實沒有想到她拿了那麼多錢財珠寶也沒動心,竟然幫我守的好好的,還幫我在肅州置辦下偌大的家業來。”
說到此處,燕娘抬頭笑了:“我是個有後福的,既然來到肅州,便再無憂矣,你也是個聰明有福氣的,能想著尋來肅州,也不怕將來……”
“將來怎樣?”範氏追問了一句。
燕娘搖頭:“沒怎樣。”
“燕娘姐姐。”範氏皺了皺眉,滿臉的哀傷擔憂,眼圈也紅了,淚珠子一滴滴滾落下來:“實話與您說了吧,我雖說是借屍還魂,可當初借到這具身體的時候還小,並沒有得了多少記憶,對於這具身體的一些事情還是仔細回憶了我所看過的那些史書以及野史才知道的,卻也不過是我胡思亂想的,到底是不是也不明白,即然姐姐是時光倒轉重回過去的,想來我是怎麼一個結果姐姐必然明白,還請姐姐告之,也好叫我早做防備。”
範氏這話說的很真誠,再加上她那麼哀求,是個人都要心生憐惜的,燕娘也不例外,她倒是可憐範氏,可是,想到範氏那個結局,她還真不好說。
燕娘搖了搖頭:“總歸你如今到了肅州,肯定會好的,別胡思亂想了。”
“姐姐。”範氏猛然站起來,過去緊緊抓住燕孃的手:“求姐姐告訴我,我不想活的不明不白的。”
燕娘看了範氏一眼,低頭嘆了口氣:“好吧,你坐好,我慢慢與你說。”
範氏忍著激動坐了下來,燕娘再看她一眼:“你……應該說範氏並不好,因著某種原因,範五進了宮,後來被承平帝送給北梁……”
燕娘慢慢訴說,範氏一點點的聽著,越聽,她眉頭擰的越緊,越聽,她渾身顫抖的越是厲害,不只手腳冰涼,她幾乎連呼吸都緊促了,整張臉更是驚懼的變成了青紫色,看起來極為嚇人。
當燕娘說完,範氏早已嚇的面無人色,口中只會斷斷續續說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幸虧,幸虧沒進宮……”
“於太太。”燕娘看範氏這樣也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握了她的手,又狠掐她人中才叫範氏回神:“這是前世的事了,這輩子你沒進宮,又嫁到於家,如今人也到了肅州,想來不會有那等事情發生,你莫怕,你是齊六姑娘的嫂子,她是不會不管你的。”
“是啊。”範氏回了神,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滿心的懼意趕走,坐正身子嚴肅的看向燕娘:“我是齊六的嫂子,她不會不管我,於龍也不能不管我,我沒事。”
說著話,範氏握著燕孃的手緊了緊:“燕娘姐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情。”
燕娘搖頭苦笑:“何必呢,要不是你逼問,我哪裡願意說出這等事情來,說實話,關於前世的事情,我是一星都不愛提及。”
範氏也苦笑:“我又何嘗願意逼你,只是不想做個糊里糊塗的人罷了。”
想著燕娘講述的關於範五前世的那些事情,範氏又是一陣心寒,心說果然自己乾淨果決,早早來了肅州,不然還不一定能有什麼結果呢。
燕娘看著範氏也想著,這範氏即說是後世人,想來也應該知道許多事情,她坐下打量範氏許久才問:“你即說是後世來的,那我問你,咱們大周后來如何了?安郡王……”
話沒問完,不想外頭竟是響起一聲驚雷,這樣大冬天裡響起這般一聲炸雷,把範氏和燕娘都嚇壞了。
範氏趕緊起身朝外頭瞧了瞧,朝燕娘擺了擺手:“大約上天不想叫我吐露後頭的事情吧,姐姐還是別問了,不然,咱倆非得遭天譴。”
燕娘哪裡還敢問,只捂著心口穩了好一會兒才點頭:“不問了,再不問了。”
有了這件事情,兩人再不敢提前世或者後世的事情,而是靜靜坐在一處喝茶,間或說些長安城流行的新式的衣裳,或者新花色,再說些奇巧的玩藝之類的。
過不多時,兩個人就熟悉起來,範氏說到她那海產的鋪子,燕娘講她包下一座山頭想要種些茶來,講起這些產業來,兩人都有了精神,竟是聊了好久,直到天快黑了範氏才起身告辭。
範氏回去,許是因為在路上著了涼,也許是因為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