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習慣不同,互相也不瞭解,我想咱們大概是沒有機會合作的。”“我只是個無名小卒兒,吳先生當然對我不會有什麼瞭解了,但我對您的瞭解八成兒比您想像的要多一些。真是很遺憾,您不打算幫我,但如果吳先生有時間的話,可以對東星集團進行一些瞭解,我的邀請是永久有效的。”
“謝謝侯先生這麼看重我。”吳倍穎的言語客氣了不少,“永久有效”,足以表示對方的誠意了。“既然吳先生沒興趣加入‘東星’,您對進‘常青藤’有沒有興趣呢?”侯龍濤喝了口礦泉水兒。“‘常青藤’?古總的‘常青藤’?”“對。”“是古總要你來的?呵呵,全智真是永不放棄啊,唉,我還是不能答應,至少現在不能。”
侯龍濤一邊的嘴角兒微微的向上翹了一下兒,吳倍穎的最後半句話暴露了兩點,一是“上海地產”現在確實處於困難時期,二是他對毛正毅的忠心不知道為什麼,已經有所動搖了,因為據古全智介紹,在過去四年多里,不下十五次的私下邀請,他從沒流露出一丁點兒要離開“上海地產”的意思。
“看來毛老闆遇到的麻煩還真不小啊。”侯龍濤開始進攻了。“什麼麻煩?”“吳先生怎麼問起我來了?要說您應該是最清楚的人啊。”“我不知…”“財政困難嘛,吳先生太瞧不起我了。”“呵呵,侯先生說笑了,我怎麼可能瞧不起您呢。不過‘農凱’向來是以財力雄厚著稱的,哪來的財政困難。”吳倍穎的警惕性很高。
“哈哈哈,吳先生還說不是看不起我,那天吃飯我又不是不在,還有如雲那件事兒,您不會是以為我的智力有問題吧?”“噢,我想侯先生是誤會了,‘農凱’是在籌資以支援更大規模發展,並不是因為什麼財政方面出了問題。您也是生意人,應該明白,做買賣是不可能永遠依靠自己的資金的。”
“對對,但是做買賣更不能永遠都依靠別人的資金,不過毛老闆能不用外匯管理局的批文就貸出二十二億港幣,也真是神通廣大了…”“這…”吳倍穎臉上的驚訝只是一閃即逝,但侯龍濤卻看得明白,趕忙繼續,不給他否認的機會,“如果他有批文,您也不用費盡心思從別的企業找錢了,吃銀行才是‘農凱’的一貫作風嘛。”
“我們手續齊全,吃銀行也沒什麼不正常的,至於這次為什麼不找銀行,哪怕不是商業秘密,我也沒必要對您解釋。”“我也不需您解釋,你我都清楚其中的原因,‘農凱’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沒有東西可以抵押給‘中銀香港’,真正有實力的企業又都知道你們在做些什麼,不敢和你們摻合,我想您不用我詳細的分析吧?”
“您跟我說這些,倒底目的何在?”吳倍穎確實不用侯龍濤再說,他能感覺到對方是真的猜到了“農凱”面臨著嚴重的財政問題,但他並沒有更多的重視這小子,因為他確信這是古全智傳授的。“很簡單,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農凱’的路已經走到頭兒了,我不希望看著吳先生出眾的才華與其一起覆滅。”
“哼哼,”吳倍穎笑了起來,“覆滅?侯先生太危言聳聽了吧?”“也許是,但您不否認‘農凱’面臨著空前的危機吧?您是商場前輩、大家,對形勢肯定有一個比較全面的認識,您真的有信心渡過難關嗎?您覺得有可能渡過難關嗎?”“當然了,事在人為。”“自欺欺人。”侯龍濤的臉上突然換上了一幅鄙夷的神情。
“侯先生,我一直都對您很尊重的,至於許小姐那件事兒,我事先並不知道她和您的關係,而且我也多次勸告過毛總不要心急。”“這些我都知道,要不然的話咱們今天就不會是在這兒同桌兒聊天兒了,我拼了自己的前途不要,也會拉您陪葬的。”“那我就不明白您為什麼要諷刺我了。”讀書人嘛,吵架都像是在講道理。
“您是指‘自欺欺人’嗎?您明知不可為,卻還要裝出胸有成竹的樣子,不叫‘自欺欺人’?哼,實話實說,我還沒對您的人品發表評論呢,怎麼能叫諷刺?”侯龍濤不屑的表情更甚,就好像面前的人讓他噁心一樣。“我的人品怎麼了?”“您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是嗎?那倒要請侯先生敲打敲打我了,您的這些話有什麼根據?”吳倍穎並不生氣,因為他始終沒弄懂對方的意圖,在這種時候,保持冷靜是非常必要的。“沒文化的人作惡,可以歸咎於無知,有文化的人作惡,就沒有任何的藉口了。毛正毅沒讀過書,但吳先生可是有真才實學的,你不說用你的學識行善,卻幫著他為惡,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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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為什麼?”“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