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馮淵將信將疑,貞兒走上前來,道:“大哥是因為貞兒不高興的麼?”
任天志搖頭苦笑,道:“哥哥怎麼會因為妹妹不高興呢?我只是在想,我這樣上山,待會你們要怎麼跟那個人解釋?”說時,把手向前一指,一股殺氣瞬間湧上眉頭。
眾人隨他手指看去,不遠處山道上一人正急掠而下,邊走邊哈哈而笑,似是十分歡喜,距離師方正尚有百來步時,便大叫道:“我說這幾天喜鵲為啥總在枝頭叫,原來有貴客臨門,這刮的是哪陣風,竟將你老弟吹到這天回山啦!”
“衛君梓?”馮淵看著那人向任天志問道。任天志點了點頭,向前面趕去。貞兒忽然有些失落起來,沒有再說話。
師方正大笑迎上,道:“當然是東北風。你老弟躲在這天回山逍遙快活,可累得兄弟我好找啊。”百來步的距離,二人眨眼間就抱在了一起,互相拍打著對方的肩膀。
眾人來到眼前,衛君梓看到了梅仁興,問道:“這位是?”
師方正放開他,道:“這是我同門師弟梅仁興,向來不下山的。你又從來不肯到我那裡,沒見過是理所當然的。”
衛君梓眼內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神色,大笑道:“每次見你都得喝茶,那東西淡得出鳥來,要去了你家那還得了!”與梅仁興略一施禮,向著一眾少男少女笑道:“都是世侄兒們吧,到了師叔這裡,師叔請你們喝酒,讓你們師父自己喝茶去!”
高矮胖瘦聞言大喜,貞兒見他說得有趣,望向任天志小聲嘀咕道:“也不怎麼討厭嘛。”任天志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貞兒見他生氣了,嘟起來嘴巴,向馮淵看去,後者卻露出了一臉凝重的神色,對著任天志的背影似乎點了點頭。
師方正心情舒暢一一介紹:“這是我二徒弟馮淵,這小丫頭是小女玉貞,調皮的緊…………”獨獨漏了任天志這個“兒子”。
衛君梓一一看去,不住點頭,看到貞兒的時候卻愣了一下,眼光不經意間瞥到了她腰間的玉佩,笑容立時便僵住了。貞兒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不解的道:“衛,衛師叔?”衛君梓回過神來,向師方正笑道:“真像啊。”師方正一怔,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衛君梓也似被勾起了什麼心事搖了搖頭,轉過臉的時候正好看見任天志,見他目光有些異樣依稀哪裡見過,心中一震,問道:“這位是?”
師方正看看任天志道:“犬子劍銘。”衛君梓點了點頭,道:“這麼大了啊,上次見面還沒到我膝蓋呢。”
任天志知他起疑,變了聲調說道:“師叔見過劍銘?”
衛君梓呵呵笑道:“那時你還小呢。”說完拉起師方正胳膊,向山上走去。
師方正笑道:“賢弟的活陣圖可夠厲害的,險些把為兄喪在裡面。”
衛君梓一怔,站住了正色道“我正要詢問兄長呢,如何過得密林?小弟可是花了不少精力佈置唯恐仇家找到這裡,不料兄長竟不費吹灰之力就過來了。”
師方正剛要開口,任天志搶先答道:“有人指引我們入林的。”師方正一行八人臉色大變,連同衛君梓一齊看向任天志。
馮淵以為他只是一時口快誤說出來,補救道:“師兄是說……”
卻被任天志冷然打斷,只聽他說:“馮師弟不是也見過那自稱孤哀子的少年麼?”
衛君梓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冷冷的道:“是他指引你們過來的?”
任天志踏前一步,迎著他的目光道:“正是!”
師方正此時卻是心念電轉,忽然之間明白了任天志的用意,不禁有些後怕,見衛君梓轉過頭來看向自己,點一點頭,道:“確有此事,不過……。”
衛君梓沒有繼續聽他解釋而是轉向任天志問道:“他沒有說別的麼?”
任天志明顯話裡有話,說道:“難道他有什麼別的話該跟我們這些外人講麼?還是您做了什麼對他不起的事情?”
衛君梓心裡一驚,看向他的目光忽然凌厲起來。貞兒不禁有些害怕,心內抖了幾抖,自言自語道:“好可怕的眼神。”良久衛君梓哈哈大笑:“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懼虎,強將手下無弱兵,師兄有子如此,可喜可賀。”說完,樓起師方正肩頭就想離開。
任天志卻不肯就此罷休,追逼道:“師叔還沒回答侄兒呢。”
衛君梓一回頭,眼內神光乍現,沉聲道:“此人不過莊中孽子,其母行為不端,與人私通而生子。我姑念其在莊日久,容留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