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帶著塵土,飛快報道:“啟稟侯爺!大事不好!平山郡節度使齊麟親自領兵,攻破殺虎口,兩千騎兵已經突破到平原郡城三十里之內,後面步卒上萬!二公子飛馬求援!”
“什麼?”
石泰大驚起身,眼前忽然一片暈眩:“石泰!他不是重病麼?匹夫安敢欺我!!!”
突然間,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侯爺!”
諸將大驚,連忙上前摻扶,就見得石泰軟軟倒了下來……
……
定原郡本來只與平山郡實力相差彷彿,甚至在兩郡交鋒中多處劣勢。
這次定侯將精銳帶出,背後被這麼一捅刀子,立即有些承受不住。
特別是,在前方還有武雉大軍的時候,冒然撤軍回援也是死路!
沒了這城牆,定侯軍計程車氣立即就會一落千丈,一旦再被銜尾而擊,上萬人一夜崩潰也是非常尋常之事。
“哈哈!”
主帥營帳之內,武雉看著手上的齊麟書信,臉上笑容卻是再也掩飾不住:“傳令下去!將此訊息傳遍全軍,再命令蒙下城中細作,給我盡力傳播!從明日開始,大軍圍三缺一,給我全力攻城!”
定原郡只是一郡,面對武雉兩郡圍攻就吃力非常,再被齊麟背後一擊,不輸才是沒有天理!
平安六年,四月十八,驟聞郡城被攻訊息,石泰大軍人心惶惶,武雉趁機勐攻,蒙下縣城破,定侯石泰當場戰死,士卒投降無數!
四月二十,後方也傳來訊息,齊麟攻破定原郡城,俘虜定侯二子,還有石家百口族人,盡數坑殺之!
定原郡各縣震怖,紛紛投誠武雉,整個定原郡頓時一統。
兩路大軍遂合為一路,共同面對州兵。
此時張文振令大軍三萬,對外號稱六萬,也進駐日南郡,立即就接到前線戰報,頓時進退兩難。
論硬實力,與齊麟合軍之後,武雉這方同樣有著三萬大軍,若連降兵輔兵都算上,數目還要超出,實力上毫不遜色。
並且,此時四郡合力,佔定州大半,張文振背後卻只有日南、朱武、九德三郡,勢力強弱已經顛倒過來。
但不進兵也是不行!張文振相當清楚,若是此時退去,給武雉從容收拾後方的時間,到了後來,兩邊差距將會越發擴大,連一拼之力都沒有了。
而此時還有一個機會!
那便是武雉與齊麟到底各為其主,利益上有著分歧。
若是能令其相爭,比如在爭奪定原郡上產生齷齪,都是極好的。
至不濟齊麟佔據定原郡,兩家藩鎮互相忌憚,朝廷與州牧居中調節,左右逢源,還能勉強維持下去。
當即陳兵日南郡不出,一**使者與挑唆的人馬,卻是瘋狂地向武雉與齊麟兩邊湧去,務必要挑唆得兩人互生猜忌,為朝廷與州里贏得時機。
爵位、冊封、殊榮……可以說,這次朝廷可謂下了血本,什麼招數都使了出來,足以令人眼花繚亂,可惜在亂世之中,這種名義上的東西不值一文。
奈何這些如意算盤,在齊麟宣佈投誠武雉之後,一下就被徹底打破!
“什麼?齊麟傻的麼?若佔據定原郡,我必然會支援他,還可獲得朝廷冊封的侯爵,從此就可與武雉分庭抗禮啊!”
“武雉也是,對方一鎮節度、亂世軍閥這麼投誠,她就毫不懷疑地接受了?”
軍營之內,張文振起身,身前的杯盞文牒盡數落地,昭示著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有自立機會不要,偏偏要投靠一女子,當真白痴!”
張文振咆哮著,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來!滿帳文武俱都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說一句,生怕受得遷怒,心裡同時也是被詫異充滿。
齊麟文武雙全,享譽定州,乃是成名已久的前輩人物!居然如此輕易向武雉臣服。
莫非……這女子真的有著天命?
不過不論武雉有沒有天命,這一宣言的後果,就代表著張文振待其內鬥的政策徹底破產,不得不進軍了。
四月二十五。
兩邊大軍於巨石平原相遇,齊麟領騎兵兩千衝陣,張文振陣腳大亂,被砍殺數千人,出師不利。
又對峙良久,張文振始終無法尋找到機會,自身大軍又糧草日緊,終於無奈撤軍。
武雉與齊麟鑑於後方不穩,大軍征戰連連,再加上州兵大軍實力猶在,也沒有乘勝追擊。
這次席捲定州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