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第二杯啤酒給你的滿足度跟第一杯一樣的話,我們說邊際效用恆定。但是,第三、第四、第五甚至第N杯啤酒,給你的滿足度,跟上一杯相比如何呢?滿足度或者效用,還跟上一杯一樣嗎?顯然,良好感覺會逐步降低,若覺得不勝酒力了,說明邊際效用達到了零;如果再喝,則會醉酒、嘔吐,那麼,邊際效用就是負的了。
同理,毒品的消費也遵循這個規律。如果在某一時間,吸毒帶來的效用,抽第一口必定快感強烈,抽第二口的感覺次之,依次類推到抽第N口時,則達到均衡點,無感覺了,再增加則吸毒者必定產生難受或其他不良感覺,也就是說,吸毒帶來的效用成了負的了。當然,吸毒這個事例的推導,是我憑空想象的。畢竟,我沒有吸過毒。
透過上面的分析,可以修正邊際效用遞減規律為:如果是週期性或連續性發生的個體商品或勞務消費,不論這種消費品是否為生活必需品或非生活必需品(包括菸酒、毒品等“上癮品”),消費者得自其中的邊際效用必定遞減。
2002年9月20日
“人是一條拴在樹上的狗”?(1)
“人是一條拴在樹上的狗”?——兼與科斯、茅於軾等先生商榷
“人是一條拴在樹上的狗”?一些學者認為:“人不過是一條用繩子拴在樹上的狗,制度就是拴狗的繩子的長度。”但是,如果我們堅持“制度決定論”,現實世界中大量的現象就無法獲得科學的解釋。
有一家西方刊物稱,科斯及制度學派說出了一個道理,即在既定的制度下面,“每個人不過是一條用繩子拴在樹上的狗”,制度就是拴著狗的繩子的長度(盧周來:《與一位人文學者談“科斯定理”(三則)》,載《書屋》,2002年第4期)。正如繩子的長度決定著狗的活動範圍一樣,制度也決定了人的行為的選擇餘地。一隻最大限度地追求自由的狗,總會使自己的活動半徑儘可能地增大,但是,它的活動半徑決定於繩子的長度。而在既定的制度下,人的行為選擇也總是在制度允許的範圍內。於是,科斯及其追隨者認為,現代經濟學研究的重點應該是制度設定,也就是研究“拴狗的繩子”。
在當前中國經濟學界,這種觀點頗有市場。一些學者甚至對這個觀點做出了進一步的拓展。例如,北京天則經濟研究所的茅於軾先生在題為《中國改革的制度觀》的文章中稱:“經濟制度正像地心引力,它們無時無刻不在起作用,強烈地影響人們的行為,但它們又都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但人們已經習慣於它們的存在,以至於並不感覺它們對自己的影響。在牛頓發現地心引力之前,人類之中並沒有誰說出過地心引力的存在。現在經濟學家需要發現經濟學中的地心引力,即經濟制度如何影響了人們的經濟行為。”這段話可以看做“人是一條拴在樹上的狗”的翻版。
不可否認,多數人是在一定製度下選擇行為的。在不同的遊戲規則下,人類的行為截然不同,比如腐敗現象在很多國家很嚴重,但在新加坡較少,這並不是因為新加坡的公務員素質高,而是因為其有一套完善的遊戲規則(制度)——“高薪養廉”(很多人到目前依然存在誤解,以為給了高薪,公務員就可能開始清廉了),也就是說,公務員的待遇很好,從工資待遇到其他種種福利(涵蓋其家庭成員)都非常優厚,沒有必要去受賄。但是,一旦某個公務員受賄了,這些待遇全都不存在了,甚至他一生都難以翻身。鄧小平也曾說過,好的制度,壞人也會變成好人;壞的制度,好人也會變成壞人。
但是,上面“拴狗”例子的分析還不夠完善。第一,我們不能忽視“樹”及其周圍環境的因素,否則,你將“狗”往哪裡“拴”?“狗”在哪裡立足與行動?“樹”及其周圍環境,可以看做是人所依存的環境(包括自然環境、社會環境、文化環境等等);其次,“繩子”並不等價於制度(包括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經濟學的經典表述是:“人的行為無不是在一定約束條件下進行最最佳化選擇”,按照我的理解,這裡所說的“約束條件”,除了制度,還應該包括資訊、生存能力、智慧、時間等。比如說,“囚徒困境”為什麼會出現?簡而言之,就是個體在約束條件下做出的最最佳化選擇的結果。而這個約束條件,除了檢察官所規定的外,就是隱蔽在現象後面的資訊。這個資訊就是對方將選擇的策略,在幾乎所有的場合,資訊是非常重要的。又如在戰國時期,齊威王喜好同臣子賽馬,大將田忌卻屢賽屢敗。後來,孫臏發現田忌用馬不妥,於是出謀略:用田忌的三等馬同齊威王的一等馬比賽,用一等馬同齊威王的二等馬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