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亂子,到時候美國威逼之下,北洋如何自處,北洋艦隊如何表態?萬一打起來,若是北洋艦隊龜縮於港中,那國人又將如何看待北洋?
心中一慌,李鴻章連忙對伍廷芳說道。
“快,立即打電報給唐浩然,告訴他,這外交之事戒急用忍,千萬不能引……”
話聲稍頓,李鴻章的眉頭猛的一皺,瞭解唐浩然的性格的他立即想到,若許點起火來,到最後需要北洋去滅這個火,但以唐浩然的性格,其絕不會火中取粟,冒這個風險,畢竟這個風險委實太大。
“中堂,您是說,唐子然往夏威夷派了兵艦?”
伍廷芳詫異的問了一聲,然後緊張說道。
“若是其當真派了兵艦,只恐怕、恐怕會徒生禍亂啊,中堂,可千萬不能讓其任意而為之,畢竟,畢竟這美國,可不是……”
可不是大清國,不是靠三拳兩腳的蠻幹就能解決問題的,再怎麼著,那美國也是當今西洋大國,不是大清國能招惹得的起的,更不是他唐浩然能招惹得起的。
“這小子,這小子根本就是……”
根本就是算計好了的一切,李鴻章的心惱著,心知要其戒急用忍是萬萬不可行的他,這會反倒想通了,唐浩然之所以會不打他聲招呼,就向美國那邊抗議,並不是為了繞開他,而是在告訴他,他能把北洋捆在船上,只有他派出軍艦,激起外亂,就能逼北洋表態。
逼北洋表態?
表什麼態?和其一般發電美國表示抗議?配合他唐浩然唱這出戏,以保證他東北的漁利?可北洋又能得到什麼?
對於辦了幾十年外交的李鴻章來說,他深信一個原則,就是絕不摻和西洋人之間的糾紛,非與中國之利相關,其它絕不涉足,但顯然唐浩然眼中的“中國之利”與他眼中的“中國之利”是截然不同的。
“根本就是在逼咱們啊!”
長嘆口氣,瞧著窗外那霧雨中園林,李鴻章只覺得心情一陣沉悶,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著實讓人不舒服,尤其是被一個小自己數十歲的年青人這般牽著。
“中堂,……”
兩位大人間從未曾交流過的啞迷看在伍廷芳的眼中,只讓他感覺有些迷惑不解,大人說的逼又是什麼意思?
“文爵,你以衙門的名義,擬一個公文,知會各國公使,本月北洋艦隊將於青島外海,例行會操打靶,請各國艦隻加以迴避……嗯……”
沉吟片刻,李鴻章卻又是有所不甘心的補充道。
“再給唐子然發份電報,就說因庫存有限,北洋艦隊實無彈藥,望其接濟一二,這小子想拿咱們北洋當槍使,可總得讓他出點血吧……”
冷哼一聲,李鴻章卻又是一笑,那眉頭中卻又蹙滿了愁意,現在他越來越看不懂那小子下的棋了,這才是真正的讓人心憂之處啊。
這小子究竟意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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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賭徒(第一更,求月票!)
雨停了,碧藍的天空中一輪嶄新的太陽將柔和的光芒撒向大地,喻示著新的一天已經來臨,三月的,不,瀋陽,就在今年春節這座城市真名終於迴歸了,瀋陽這一真名取代了奉天,儘管於京城中,城市的易名讓不少滿清勳貴淚流滿面,甚至讓一些愛新覺羅家的臣子跑去哭陵,訴說著自己的不孝。
可他們的哭陵之舉並不能阻擋“奉天”易名為“瀋陽”的現實,就是他們無法阻擋關外剪辮易服一般,畢竟這個世界終歸還是需要用實力說話,至多他們也就是在心中再次詛咒一下那個“亂臣賊子”罷了。
詛咒也好、咒罵也罷,並無法改變瀋陽易名的現實,正如其無法改變所謂的“祖宗之地”實際上的“中華故土”恢復其真顏,而所謂的“哭陵”、“咒罵”所換來的不過只是東北的一片笑聲罷了,甚至東北大學新晉設立的考古專業,都尋思著是不是應該於東陵進行一番“考古”發現。
當然,那不過只是一個念頭罷了,畢竟明皇陵還在滿清治下,至於外間的喧囂與那惡毒的詛咒並不能對唐浩然產生任何影響,他依然是每日安然睡醒,全不受所謂的詛咒的影響。
陽光透過窗簾投進房間,使得臥室內的一切都沉浸在陽光裡,天邊的浮雲緩緩飄過,時而遮住陽光,忽明忽暗的雲影掠過眼瞼,睡得一臉愜意的唐浩然漸漸從夢中醒來。
無比舒暢地伸了個懶腰,還沒睜眼一股馥郁芬芳的熟悉體香立時撲鼻而來,睜開眼睛迎接唐浩然的便是沈靜嫻那既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