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蘇躍揚胸膛微微一挺,直視著唐大人,用毫不客氣的言語說道。
“若大人所辦水師,不過只是為張名目,以固恩寵,自然……”
“大膽!”
作為唐浩然的幕僚,李光澤那能容蘇躍揚這一狂生在大人面前如此放肆,在他厲聲斥責時,唐浩然卻是猛的笑出聲來。
“好,很好!”
點頭之餘,瞧著蘇躍揚時,唐浩然的目中不掩欣賞之意,這年頭說假話、場面話的、拍馬屁的人太多了,即便是百年之後,中國人亦是喜聽他人奉誠,不容他人批評,在這晚清的官場碰著一個能說真話的,確實不容易啊!
感嘆中,唐浩然猛的收起臉上的笑容。
“好,那你給我好好說說,那些人如何不堪用,你口中生三人、師一人,如何可用?”
第49章 可用(明天加更!求推薦)
“好,那你給我好好說說,那些人如何不堪用,你口中生三人、師一人,如何可用?”
反問之後,唐浩然便端起茶杯,默默的喝起茶來,他等著蘇躍揚的答案,這個年青人,是真可堪一用,亦或僅是一狂生?
狂生亦會說真話,可其所說的目的,不過只是為了引用注目,以謀晉身之道罷了。
“回大人話!”
對他人的訓斥,蘇躍揚早已習已為常了,他只是平靜的答道。
“且不問學堂內諸人志在科舉,而非海軍單就以海軍官佐之培養而言,首在軍人武勇之鑄就,若無軍人武勇為持,又談何海戰時,見敵即戰、不畏強敵?”
反問時蘇躍揚的神情中略帶著些嘲諷之色,此時他想到的是那些同學們。
“而水師學堂內從未曾考慮過如何養成“軍人之武勇”,僅僅滿足於學員可堪任駕駛而已,於其說是在培養海軍軍官,毋寧說是在培養會開輪船的秀才。”
蘇躍揚的這番評價,倒是讓唐浩然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後人對滿清海軍的諷刺亦不外如此。
“學堂內之學員全無絲毫軍人之氣,個個皆是身體羸弱,全無絲毫海軍之雄心,更無軍人之武勇,更有甚者其皆如女子一般,課後不是發呆便是做作業,從來不運動。對他們來說也許呆在學堂裡讀讀詩書,比於海上更合適於他們。而且其上船實習時,亦也不願意運動,尤其厭惡各國海軍通訓的爬桅杆,爬桅杆等作業,非官長指派,而無人願為,當年首批派出留英的12名精選出來的留學生,竟有兩名因身體過於虛弱無法完成學業而不得不退學,雖說才學可稱船政第一的嚴總教習,曾直言不諱的指出學堂內學生與西洋軍人相比身體筋骨實在差的過於遠,有意加強學生體能之訓練,可所能者,僅限於簡單步操,究其原因,竟是怕嚴則生亂,學生敢問大人,此等之徒,可堪為大人所用?”
蘇躍揚的接連反問,只使得唐浩然的眉頭緊鎖,他曾對北洋充滿了好感,認為黃海之敗,敗於滿清,而非海軍,當年北洋海軍的炮彈命中率遠高於日軍,不遜於英國皇家海軍,敗是敗於器不及人以及戰略失誤,尤其是陸軍潰敗導致海軍孤軍難敵,而反觀海軍自身表現則可圈可點,絕不負於近代軍隊之名。
但現在蘇躍揚的話,卻在某種程度上顛覆了的認知,在任何一支軍隊之中,軍官都是軍隊的靈魂,如果他的靈魂不夠堅強、勇敢,那軍隊又豈能為強軍?
“所以,大人所用者,至少需有不屈不撓的意志以及強健的體魄,僅此一點,學堂內諸人便可盡數淘汰!無需引用!否則大人所練者不過換湯不換藥之水師爾!”
略點下頭,唐浩然盯著蘇躍揚反問道。
“那以你之見,本官欲辦海軍,又當如何?”
“其實於大人心中,早有答案,又何需學生作解?”
將問題踢還於唐浩然,蘇躍揚便沉默了,而唐浩然則在心中苦笑連連。
早有答案?
其實答案很簡單,無非就是另起爐灶,重新育將練兵罷了,可時間……來得急嗎?
在唐浩然蹙眉沉思時,蘇躍揚接著說道。
“大人,所赴朝鮮者,豈只是為朝鮮練就新式陸水師,以學生看來,大人所辦者,不外我朝駐朝之陸水師,以朝鮮之力創辦新建陸水師,既可行以監國,又可威懾異邦,既然大人慾辦新建陸水師,自當建立學堂,以培養官佐,非如此水師則不成!”
之所以會來拜訪這位駐朝總理大臣,是因為蘇躍揚相信其並不是給朝鮮練新軍,而借朝鮮之力練駐朝新軍,這水師亦是駐朝水師,若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