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他又豈會前來投奔。
“此般,非十數年之功,而不能為!”
唐浩然微微搖頭,語中全是無奈之意,自己有十幾年的時間嗎?
“大人,於泰西有言,十年陸軍,百年海軍,陸軍可以十年甚至幾年內就能打造出一支精銳之師,反觀海軍卻需要經過多年以至百餘積澱方可成軍,如當年英國無耐心,又豈可先敗西班牙,再敗法蘭西,若拿破崙有耐心相等,又豈會有特拉法加之敗?”
話在蘇躍揚口中似乎非常簡單,但唐浩然豈不知百年海軍的道理,豈不知道海軍建設是一項需要幾代人努力的長期工程,可這個道理的背後是什麼?
又豈只是國家以及國民的耐心與寬容,更何況,中國原本就不是一個航海國家,中國人的海權意識,於其說是對大海的嚮往,倒不是說是海上威脅相逼逼出來的海權意識,海權者所重唯海防罷了,在這麼一個沒有海洋意識的國家,操辦海軍,誰又能理解百年海軍背後的付出與忍耐。
更何況,即便是自己有那個耐心,用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的時間,去打造一支足夠強大的海軍,但是,滿清朝廷會給自己那麼長時間嗎?
日本?
那個東洋的鄰居有如魔咒一般,總是不斷的影響著唐浩然的決定,左右著他的判斷。如果四年後,自己沒有一絲可堪一用的海軍,又如何能阻擋日本的虎狼之心?
不過……現在去辦,總好過幾年後再去辦吧!
片刻的思索之後,唐浩然站起身來,先看了一眼蘇躍揚,反覆於房間來回踱步數次後,才盯著他說道。
“蘇躍揚,可願隨本官往朝鮮一展所學!”
“學生自然願往!”
若不是願意去朝鮮參建新式海軍,蘇躍揚又豈會登毛遂自薦,在得到這個答案後,他那張黝黑的臉膛卻又是微微一紅。
“但,大、大人,學生在校期間,學業只屬甲下,恐……”
“本官用人,不重學業,唯重真才,若你確有真才,他日待駐朝海軍練成,本官屆時保舉你為駐朝艦隊提督又如何!”
唐浩然一句話,只讓蘇躍揚覺得眼眶一熱,連忙跪拜叩頭道。
“卑職定不負大人知遇之恩,今生大人若有差遣,卑職莫不思竭筋力;肝腦塗地!”
看著跪在地上大表著忠心的蘇躍楊,雖說心知這誓言當得不真,可這一瞬間,唐浩然卻明白了什麼是王霸之氣,弄了半天這王霸之氣,不過只是許以官差弄出來的王霸之氣,想來也是,若是沒好處,誰跟你混啊,即便是後世,大傢伙爭著與土豪做朋友,圖得不也是好處嘛!
暗自得意著自己終於展出了所謂的王霸之氣,唐浩然連忙將蘇躍揚扶起來,笑說道。
“現在說什麼報答的都為時尚早,本官現在欲辦新政,欲練新軍,可謂是求賢若渴,先說說你先前說的一師三生!”
“……李涵是山東青州人,方子民是與卑職一樣,是直隸人……”
在提著兩個同學時,蘇躍揚的神情中多少帶著些尷尬,他之所以會來投奔唐浩然,倒不是因為畢業後不受任用,水師學堂裡的學員,畢業後必入北洋為用,可北洋諸艦管帶皆以福建人為主,其間裙帶雖是中堂有意相改亦仍難免,別說是普通水師學堂學員,即便是水師提督丁汝昌亦對水師內福建人多加謙讓,而先前畢業同學中雖多得任用,卻又為福建人所排斥,若身為福建人,於水師自然易獲提拔,像他們這樣的安徽之外的他省人於水師中,非機緣巧合前途極為渺茫。
“大人,擅海者並非沿海不可,卑職與兩位同學雖是內陸之人,可自問操艦、操炮、輪機絕不遜於他人,且於艦上操練,如攀索、上桅更是樂之,論及武勇、堅毅更遠勝他人數倍,若能蒙大人相召,必甘為大人驅使!”
聽他這麼說,唐浩然則只是略微點下頭,看著蘇躍揚笑道。
“心平,我既然用你,便不會疑你,你所舉薦之人,我自當用之,你口中的師,又是何人?若是如嚴復者,恐我那寺小容不下啊!”
“回大人話,”
大人的笑話,讓蘇躍揚連忙重新站起來說道。
“總教習雖有國朝船政第一人之名,可於卑職看來,其卻有名過其實之感,海軍者首重軍官育成,以卑職看來,水師學堂諸洋師中,唯一可用者,僅限馬吉芬一人!”
馬吉芬?
聽到這外名字,唐浩然不由一愣,對於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這位歷史上的北洋水師洋員,可以說是北洋水師洋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