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漲他人威風,滅自家志氣之說,可問題就是這裡沒有外人,李鴻章比誰都清楚,現在北洋之困在什麼地方,至於李經方出使日本的經歷,卻使得他深知方今之世何業最為重。
如此之下,李經述的話卻只引得兩人一陣贊同,可不是嘛,在朝鮮,唐浩然辦起事來,尚還受制於外藩不能盡展拳腳,可若是到了東北,那局面定會大不同,他自可放開拳腳施以建設,十數年後北洋最大的威脅,恐怕就是以東北三省為根基的唐浩然。
“可如若不給他東北,其又豈會輕易罷兵?”
反問一聲,李經方的眉頭猛然緊皺,這恰恰現在的無解之處,給其東北三省,無疑將令其如虎添翼,而不給……人家已經打了下來,想讓其撤退,又豈是那麼容易?
“若是給他其它地方呢?”
李經述試探著問了一聲,可他的這個建議卻只讓李經方無奈的搖頭嘆道。
“現在這局勢,八督之中,又豈有一人願意唐子然染指其地,若是說酬其功,恐怕也就只有慷朝廷之慨了,畢竟這東三省是朝廷地方。”
給不是,不給亦不行,眉頭緊鎖著,看著沒有主意的兩個兒子,李鴻章的面上顯出一絲愁容,然後語氣低沉的言道:
“現在,最讓人擔心的恐怕還不是唐子然,而是……”
話聲稍頓,無奈的苦笑一聲。
“有些人哪,沒準現在已經動起唐子然的心思了!”
苦笑中李鴻章走到了窗邊,瞧著窗外的雨,那臉上的無奈之色更濃了,這大清國的總督並非只有他一個,“天下八督”現如今瞧著是齊心協力,可那是同朝廷爭權,可實際上八人卻是心思各異,就是那位在廣東的兄長……人心從來都是如此。
官場沉浮數十年的李鴻章又豈不知,在地方總督中未曾沒有試圖挑戰自己的人?這“天下第一督”不過只是一個名罷了,就是這個虛名,過去都有人眼熱,更何況是現如今?
“父親,您說是張香濤?”
雖說平素顯得極為溫順,可李經述畢竟出身於李府,見慣了官場之事的他聽父親這般一說,立即聯絡到唐浩然與張之洞的故交。
默默的點點頭,李鴻章長嘆一聲。
“這八督之中,野心最盛者,當數張香濤,而張香濤所督之湖廣既有人丁之旺,又有魚米之利,且又得唐浩然遺制之禁菸以及“船、煤、絲、棉”四策,雖禁菸不過為其化為斂財之策,可每年卻可令湖廣平空入銀數百萬兩,至於船、煤、絲、棉,有所成亦有所虧,但依能充裕府庫,論各省之財力當數湖廣為首!”
提及湖廣的財力時,李鴻章滿面盡是憂色,這恰恰正是北洋的不足,他辦了幾十年洋務,可那些洋務卻分散於全國,至於這直隸之洋務,除去一個煤礦和製造局還算湊和,其它遠不能同湖北相形,而更為重要的是直隸在財力上遠無法同湖廣相比。
“加之其正操辦之漢陽鐵廠、槍炮廠以及船廠等洋務工廠,內有千萬財力相憑,又有洋務工廠為助,張香濤如何不野心盡顯?而唐子然終究還是出於湖廣啊……”
這一聲感嘆之後,李鴻章眉間的愁容更濃了。見父親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李經述連忙勸說道。
“父親,我觀子然其人斷不會為張香濤所驅使,畢竟,當初張香濤先是負他,若非其……”
“若非其負他,又豈有唐子然之今天?”
似嘲似諷的感嘆一聲,李鴻章回過身來看了幼子一眼。
“唐子然或許不會甘為其驅使,可張香濤未必又會驅使於其,對於張香濤來說,他要的不是讓唐子然為其效犬馬之勞,其所求只是用其為北洋之掣肘啊!”
對張香濤來說,最大的威脅是北洋,對其它的督撫來說未償不是如此,至於那唐子然不過只是明日之患罷了,而現在北洋……面上顯出愁色的李鴻章未了又苦笑一聲。
“現在北洋才是他們的心頭之患啊!至於他唐子然,可不就是掣肘北洋的最佳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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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說客(求月票)
從上海駛出的“華夏一號”客貨輪正緩緩的於被夕陽染紅大海上航行著,這艘噸位不過只有千噸的客貨輪於上海並不怎麼起眼,但在其於仁川船廠建成下水後,卻依然引起一陣轟動——這是仁川船廠建成的第一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