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這些暈頭漲腦的日軍重新站穩腳跟,這六七十個清軍就一陣風似的從他們的身邊掠過,隨即跑下下面的山林。
片刻之間,日軍中彈十餘人,而清軍無一傷亡。
“八嘎,八嘎!”
吉川喜芳望著已經跑遠了的清軍氣的直蹦,舉槍就朝著一個清軍的後背射去。
只是清軍一路東跑西蹦,又哪裡能套進準心。
“衝呀,兄弟們去江邊捉魚洗澡去。”
李園邊跑邊笑。
“捉魚洗澡去!”
清軍士兵們人人大吼,一路向北,很快就跑下了山坡,隨即在日軍炮兵陣地和進攻西壘的第一大隊間的縫隙裡面穿插而過。
然後揚長而去。
站在西壘陣地前方的日軍第一大隊大隊長石田正珍,也是被這一群清軍給嚇了一頭的冷汗,然而看到這些清軍並沒有去衝擊下山的速射炮陣地,心裡面就鬆弛下來。
“中國有句古語叫窮寇莫追;小原一明,你去向佐藤大佐稟告,請求把炮兵陣地轉移到江東橋店高地,用榴霰彈轟擊清軍西壘和內西壘。”
石田正珍望著井硯山高地的遠近四座重堡,嘴角炸出一抹不屑的微笑。
清軍的戰術就是步步設防各自為政,原始而愚昧,帝國就能從容的一塊肉一塊肉的逐一蠶食。
這場平壤戰役。
帝國必勝!
第一百九十一章 平壤戰役八
西洋歷1894年9月15日清晨六點,日軍元山支隊第二,三大隊合軍佔領江東橋店高地後,元山支隊迅速的把炮兵第三聯隊第一大隊所有的火炮,全部拉上了江東橋店高地。
裝填榴霰彈,集中火力對清軍的西壘重堡進行轟擊。
沒有防備的清軍,此時大半都在重堡外面的環形陣地胸牆上阻擊日軍,被榴霰彈炸裂四濺的鐵珠射的一片狼嚎,紛紛退進重堡。
而日軍第一大隊和沿江東橋店高地撲來的第二大隊,則是趁機衝近西壘外圍,隔著山石壘砌的一米來高的胸牆,和重堡裡面的清軍對射。
西壘清軍在損失慘重之下,無奈突圍後撤到左翼側後方的內西堡,日軍隨即佔領西壘。
接著,日軍江東橋店炮兵陣地的火炮開始換裝實心彈,重炮轟擊內西壘中央的重堡。
在近距離,連續數輪的炮彈傾砸之下,重堡遭到極大損毀,木石齊下,砸的堡內的清軍苦不堪言。
內西堡膽寒的清軍隨即放棄陣地,紛紛逃離內。
一部分撤上牡丹臺,一部分直接沿著牡丹臺側翼的邊沿小路,跑到後方的箕子陵清軍陣地。
七時十五分,日軍遂得內西壘。
與之同時,在朔寧支隊近距離的重炮和重兵的猛烈攻擊下,井硯山東壘的週中盛哨,馬德草哨,在東壘的胸牆被炸的支離破碎,軍隊減員近半的情況下,無奈開始後撤向牡丹臺,準備和牡丹臺守軍一起合守。
隨即被孤立了的中壘,就開始面對著元山支隊和朔寧支隊的聯合炮擊。
還沒等日軍的聯軍開始進攻中壘,整個中壘陣地就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一片哀嚎,猶如惡鬼場。
而且遊擊楊建勝,也被一塊彈起的飛石砸斷了小腿。
上午七時四十五分,在日軍停止炮擊,準備組織聯軍進攻中壘的空隙,楊建勝無奈下令棄壘,南撤退到牡丹臺高地。
至此,經過日軍接近兩個半小時的攻擊,平壤城北防線的第一道屏障,井硯山高地的四座堡壘,全部淪陷。
日軍由此開啟了攻擊平壤城正面牡丹臺高地,側翼箕子陵高地的路徑。
隨即,朔寧支隊的立見尚文少將和元山支隊的佐藤正大佐在中壘會師,立見尚文接過元山支隊的指揮權,重新部署兵力,開始了對北線清軍的第二階段攻擊。
立見尚文把聯軍分成四路。
牛島木蕃少佐率第十八聯隊第三大隊,自牡丹臺側翼攻擊清軍箕子陵陣地。
佔領箕子陵之後,把清軍潰軍繼續朝玄武門方向驅逐,最後在牡丹臺後翼和玄武門之間建立阻擊陣地,防止平壤城內的清軍增援牡丹臺高地。
佐藤正大佐督第十八聯隊第二、第三兩個大隊,自箕子陵側繞險隘,攻擊牡丹臺西翼。
山口圭藏少佐率步兵第二十一聯隊第二大隊,從正面進攻牡丹臺北山陣地。
富田春壁少佐率第十二聯隊第一大隊,從大同江畔進攻牡丹臺東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