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項停戰條約辦理,惟兩**隊駐紮處所有電線不通之處,各自設法從速知照,兩國前敵各將領於得信後,亦可彼此互相知照,立即停戰。
第六款:此項停戰條款,約明於光緒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六日,即明治二十八年四月二十日,中午十二點鐘屆滿,彼此無須知會。如期內和議決裂,此項停戰之約亦即中止。
當李鴻章放下手中的筆,心思大定的同時,卻沉重的知道。
真正的談判桌上的較量(屠殺),才算是正式開始。
當天近夜,電報傳回通州,隨即東洋第1軍戰地行政官小村壽太郎,給大清總理衙門去信兒,至17號起,東洋騎兵將放開對燕京的封鎖。
除了軍隊和軍用物資,其餘一切行人,貨物,將不再限制進出燕京城。
訊息傳出,京師為之一振。
京師已經被圍城近月,早就關得滿城皇城根兒下面的百姓財主王公大臣和生意人叫苦不迭,而且好在還是在冬末春初,如果是夏季,只是滿城的屎尿就能活活燻死半城人。
更加重要的是,這就意味著之前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兵禍,算是徹底的消於無形,這天下還是大清的天下,道理還是原先的道理。
大不了就是銀子的事情,還有千里之外,茫茫大海上面屁大的一個荒蠻島嶼而已。
得到電報的慈禧,多日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給李鴻章回電喻,稱讚李鴻章事兒辦的妥帖,要再接再礪,儘早簽訂合約,‘還大清以清淨’。
龍鳳河,三臺村。
在16號整整一天,新整編建制的津門旅都在進行買車馬,買糧草,而連隊裡面的宣講員們則是一邊教軍歌,一邊講述一些‘淺顯’的道理。
這道理雖然‘淺顯’,然而這些清軍哪裡何曾聽過這樣令人振聾發聵的道理,無不是聽得入迷。
柳剛志和聶鵬程,錢玉剛,曹義濤,魏家訓,楊光,肖立剛,宋佔標,趙大棒槌,
一群將領站在龍鳳河邊,看著落日夕陽。
“能說的我都說了,這次廊坊的事兒,那是要往死里弄咱們抗倭軍,為國為家和日軍血戰,結果鬧了這種骯髒下作的槽蛋事兒,屈死了多少的兄弟!願意跟著總指揮,咱抗倭軍一路都到黑的兄弟,我就不提了。”
柳剛志冷聲說道:“有二心的,人各有志咱也不勉強,不過得給我把話挑明瞭,畢竟是兄弟一場,咱好聚好散;誰要是明著不說,背後來暗的陰的,大家也知道我的混球脾氣,到時候就是用刀子來講理了。”
河邊寂靜,望著如血殘陽,眾將即為廊坊的血戰突圍而憤怒,也為柳剛志話裡的潛意詞而驚顫。
畢竟這二三十年來,大家都是大清的順民,透過《吶喊》和宣講隊的講述,大家雖然知道天下應該人無高低貴賤,人人平等。
然而每個人身後都有父母兄妹親人,甚至妻兒家眷。
一旦決然的割裂,家人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為了中華民族,自己此命不足惜,可是一旦連累家人陷入巨大的災禍之中,不能不由得這些年輕的將領們不認真對待。
就像之前何長纓所敬佩的那樣,他敬佩梁啟超,譚嗣同,孫文,黃興他們。
然而讓他說最敬佩的人,梁啟超,譚嗣同這些人,就得為陳更新,林覺民,秋瑾,喻培倫,這些真正的理想主義者讓路。
然而任何一個時代,像這樣的人,畢竟是少數,更何況此時的大清。
“不用這麼嚴肅,總指揮離開時不還再三強調了麼,咱們還是大清的兵,是大清抵禦外辱的堅實力量,抗倭軍的槍口絕不對內。”
聶鵬程看到眾將臉色嚴肅,就笑著說道:“旅長說得意思其實可以這麼理解,咱們抗倭軍就像是之前已經腐朽的北洋,朝廷依然是朝廷,就像朝廷一直想搞倒李鴻章和北洋一樣,咱們抗倭軍內部也要緊密的團結,一致對外和朝廷的奸臣鬥。”
聽了聶鵬程的‘解釋’,河畔的氣氛猛然一鬆。
宋佔標幾人立即大聲的表態,‘一定要緊緊的和兄弟們抱成一團,像當年的淮系一樣,團結在何長纓的身邊,好好的跟朝廷的奸臣們扳腕子。’
在這個時候,龍鳳河邊一片洋溢。
抗倭軍有兵有槍有南洋的銀子,總指揮何長纓又是淮系李鴻章的同鄉,李經方的結拜兄弟。
現在總指揮何長纓不過二十四歲,就已經是從一品的鑲黃旗漢軍都統。
徐邦道是從一品的直隸提督。
賈起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