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土掩埋,下輩子重來。
可是別說沒有下輩子,就算是有下輩子;若還是這般被命運捉弄,被命運束縛,那就算是有下輩子又有什麼意義呢。
與命鬥吧,看準自己想要的東西,不達目的誓不擺休。
陳曉將眼淚擦乾,解衣欲睡。可是剛一躺下,腦中便又浮現出了父親陳湯的身影,眼淚隨即流了出來。
越想她就越覺得傷心,一下子將被子矇住頭,在被子下痛哭起來……
夜靜靜的,能聽見春風輕輕地吹過,儘管這風被牆壁隔開了,可還是吹到了人的心裡,讓人心寒。
第二日天空放晴,春日的陽光照得人身上暖暖的,一身輕快極了。可是烙月沒有享受到這樣的好事,還沒天亮,他和溫馨的房間便被包圍了,只聽到門外抖兵器的聲音,來人應當不少。
烙月正要衝出去,只聽門外陳曉說道“爹爹,你這是要幹什麼!”
原來是陳湯來了“幹什麼,以前我怕他,可是他如今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殺了他,否則難以洗刷他對我的侮辱!”
第三十八節 同門鬥法 (上)
陳湯上次來川沒接到陳曉,並沒有馬上回到縉州,而是來到了渝北府城經營生意;昨夜那掌櫃的安排烙月、陳曉、溫馨三人住下後,便去通知了他。。
他早就知道烙月犯了眾怒,自己不再勢單力薄,如今正是殺他的時候;陳湯立馬糾結了一批武士,趕了過來,旨在將烙月殺死,以雪綁女前恥。
溫馨聽到外面的嚷嚷,起身提了玲瓏劍,就要殺出來。烙月忙一把拉住“別衝動,他是陳曉的父親,難不成你還真跳出去殺了他啊?”
溫馨這才說道“那怎麼辦!打不能打,殺不能殺,難道真要坐以待斃,等他們衝進來啊!”
烙月笑道“他要敢衝進來,早衝進來了,還等到現在;快,從後面走。”說完烙月砸開了後窗,兩人跳了出去。陳湯聽到屋裡有動靜,心中犯疑,自己遠遠避開,讓武士衝了進去,卻哪裡還有烙月的蹤影。
他只得罵道“好個奸詐的小子!”
陳曉忙說道“我都沒有怪他,你又何必這般對他呢!楚雄萬人大陣都沒能擋住他,就你這幾個廢物,他要想殺你,能擋得住嗎!”說完站在一旁只是生氣。
陳湯看女兒幫著烙月說話,心中有氣,說道“別怪我我沒給你警告。烙月可不是個吉祥的人,最近川府、渝北兩邊鬥得正緊,他已捲到其中,只怕難有生還的餘地。”
這麼說來,恐怕父親陳湯知道些情況,陳曉忙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陳湯遣散武士,走到屋中換了茶,啞了一口,這才又說道“我能知道什麼!我又不是什麼機政要員,凡事與我無干,我只管賺錢。”
陳曉那裡肯信,說道“你肯定知道些什麼,你不說我自己去查。”
陳湯沒想到女兒如此不開竅,心中著實鬱悶“你看你,以前是什麼樣,現在可好了,沒在外面混幾天,就學會頂嘴了!我是越來越管不住你了。”
陳曉一聽父親提這事,心中就有些難受。自己當初被烙月綁架,雖然仍是一身乾淨、清清白白,可是不僅海州百姓不信,陳湯也不信;一個閨中待嫁女子,被扣上這麼一個不貞不潔的帽子,那還能在家立足。
若不走出閨閣,只怕自己早被閒言碎語碎死,被唾沫痰子淹死了。好不容易走了出來,過了兩天舒心、聽不到閒言碎語的日子,卻又說我變了,變了就變了。
“你管我,你何時管過我!你既然認為我的清白給了烙月,那我只好跟著他了,我一輩子跟著他,永遠跟著他。”說完陳曉又流下了眼淚。
陳湯見女兒哭得傷心,忙安慰道“我陳湯富甲一方,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做我女婿呢。烙月算個什麼?他還不配做我的女婿;他也做不了了!你跟著他做什麼?”
陳曉聽這語氣,好像烙月馬上要死了似的,她忙擦了眼淚,又問道“為甚麼做不了?”
“因為他就要死了,會死得很慘!”陳湯在心中冷笑,他彷彿看到了烙月慘死的模樣,他好恨這個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為什麼,憑他的輕功和機智,誰能殺得了他!”陳曉不信父親說的話。
陳湯冷笑道“他如今是整個西南武林公敵,輕功再高,能逃到哪裡去,怪就怪他不該惹上鎮西王爺這樣的敵人!”想著鎮西王爺陶騫,陳湯也打了個寒顫。
聽父親這些說詞,陳曉心中擔憂,舍了父親追烙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