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大會的確是一場重要的大會,他還不能死。
廖世忠要是在這個時候死了,中原武林又要成為一盤散沙,任由西方魔女橫行霸道了。
陳曉靈機一動,說道“溫馨心底善念,她要是看見你為了替她報仇,棄萬千生命不顧,她也不會答應的!”
那到是,馨妹從來都不喜歡烙月殺人的。她連劍法都不願意練,說劍法是用來殺人的,她原意學醫,醫術才可以救人。
可是廖世忠實在是可惡,他非死不可。烙月股足了勁力,準備一掌結果了廖世忠的性命。那知就在這個時候,烙月身後突然竄過一個蒙面刀客,一把擒住烙月,飛出瞭如意納祥客棧。
奔得遠了,蒙面刀客這才把烙月放下。烙月當即認出這人便是給他紙條,讓他來找絕塵的人“你為何要阻止我殺廖世忠?”
蒙面刀客怒道“蠢材,你若殺了廖世忠,誰來召開屠魔大會?屠魔大會不召開,你怎樣坐上屠魔大會的盟主?坐不上屠魔大會的盟主,你怎能夠從蕭楚玉口中得到陰雪諾的下落?你又怎能查出自己的身世?”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
蒙面刀客乾咳一聲“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當上屠魔大會的盟主,從蕭楚玉口中拿到陰雪諾的下落!”
烙月冷呵一聲“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說完掌中鼓力,朝蒙面刀客排出了一掌,正是剛剛對付廖世忠的“驚雷動”。蒙面刀客雙腳一蹬,往後飛越,手起刀落,劈在勁風之上,兩力相撞,驚雷之力竟然被硬生生劈開了。好強的刀法。
第一六二節 清風就是烙月
烙月在草樹間奔得一陣,只覺胸中憤悶,千萬愁緒一下湧上心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
馨妹死了,馨妹沒有等我就死了,是廖世忠和溫雲霸*死了她;可是最終的根源還是烙月,還是烙月這個災星,天生不幸的人,若是馨妹身邊沒有他,那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他要殺了廖世忠,要殺了溫雲霸,也要殺了他自己。
陳曉,這個可憐的女子,這個傻女子,將自己的一生葬送在了烙月手裡,最終卻什麼都沒得到。她得到的只有災難,光是流言蜚語就讓她抬不起頭來。可她還為了烙月,千里奔波,受盡苦難;如今弄得隻身飄落江湖,成了一個孤獨的人。
託婭,這個不會說話的女人,她竟然默默守候在孤獨的營地上,一受就是五年,只希望孤魂有個歸處。最後她為此還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彎刀割喉,淚撒草地。
蘭兒,家破人亡,卻還被烙月欺騙,為仇人端茶送水,噓寒問暖。
烙月是多麼的壞,是多麼的可惡,他該死,他的確該死。可惜這個該死的人連自己真正叫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沒有體驗過一刻父母的愛。
十八年溫雲霸對他冷眼旁觀、極盡嚴厲,不但不教一招武藝,遇事必罰,幾乎是在面壁室中度過的,還幾次親手將烙月送到了鬼門關,送上了閻王殿。
兩年多的天涯逃命,受盡凌辱。飲馬湖底被困五年,五年中沒人和他說過一次話。
不能不說這是個人命途多舛的人?
罪孽、痛,這些年來他似乎只有這些東西,他此刻的記憶中只有這些,可是隻要想到還有馨妹,他總能在心底裡面找到一絲安慰,可是現在連這絲安慰也沒有了,馨妹死了,永遠地離開了他。他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烙月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覺頭腦疼痛,再加上剛剛蘭兒的當胸一劍,烙月徹底奔潰了。他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他在心裡想到“我要是一閉上眼睛,就不再醒不過來,那多好?”
於是烙月閉上了眼睛,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烙月終於醒來了。天已經黑了,只有線一樣的月亮遙掛在天上,給不了大地一丁點的光明;站起身來,踉蹌地走了幾步,只覺得胸口微痛,蘭兒這一劍,刺得並不輕。
烙月心裡暗暗說道“這丫頭平日裡對我是百依百順,沒想到剛一發現我是烙月,便下這樣的狠手,這女孩千萬惹不得啊!”可是一想到溫馨,烙月又沉了下來。
烙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幾步,只見黑夜中似乎有火光閃動,烙月心想肯定又是幾個誤了夜的江湖朋友,我也上去借過火,討點酒喝去,一醉解千愁嘛?
越近越覺得這火的可愛。幾根乾材斜搭在一起,星火點點,噼噼啪啪地細響;不斷跳起來的火星子,在空中一閃,隨即變得無影無蹤。微弱的火光照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