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
這是舊時營盤沒錯,可是營盤之上其他帳包都撤走了,唯獨一頂屹立風中,眺望著這夕陽。
帳包後走出一人,朝白馬跑來。跑到近處,烙月才發現來人正是託婭。託婭絲毫未變,笑容未變,只是眼中多了幾分滄桑,看著白馬旁邊多了一個人,她只是奇怪,不敢接近白馬。
烙月慌忙叫了一聲“託婭!”
託婭靜靜地看著烙月,一下便傻了,她認出了烙月,只是不相信烙月還活著,只當烙月變成了水怪,回來索命。
剛開始,託婭並不知道烙月會死;等知道烙月死了之後,只是後悔、內疚當日又錯信了阿日斯楞,竟然沒有救烙月,所以一直活在內疚之中,甚至把一切責任都攬在自家身上,總覺得自己十萬個對不起烙月。
如今見到烙月的屍魂,只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烙月走到託婭身旁,拉起託婭的手,正要說話。只見帳包處又奔來一個少婦,手中提著屠牛刀邊跑邊喊“放開託婭!”咿呀著朝烙月撲來。
烙月一看,這不是阿娜日嗎,見她這身打扮應該是已經嫁人了;阿娜日也以為烙月是個鬼怪,二話不說,一刀朝烙月心窩刺來。說也容易,阿娜日只覺頃刻間,握刀的手已然觸到了烙月的身體。
這一刀應該刺到了烙月心口,只是回過神來看時,刀卻是在烙月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烙月已經將阿娜日的刀給卸了,只是阿娜日還渾然不知。
烙月笑道“阿娜日!”
阿娜日這才細看來人,叫道“黑唐古!”說完一把抱住烙月,半天才問道“你沒死,你竟然沒死。”
一陣交談,烙月才知道,自己已經在水下困了五年之久,這五年中阿日斯楞娶了紅玫瑰,做了西厥駙馬,掌了西厥兵馬副帥;阿娜日嫁了巴圖,巴圖也成了兵馬先鋒大將。其他棘達、孛日貼也都成了阿日斯楞麾下的得力干將。
而託婭呢,隻身未嫁,只是一直守在這舊時的營盤上,除了白馬王和阿娜日經常來看她以外,幾乎已被世人遺忘。而託婭卻是靜靜守候在這個地方,就算烙月死了,魂魄歸來也有個去處。
託婭多想和烙月說幾句話,可惜她口不能言,只能看著阿娜日和烙月說話,心中發急,卻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只恨自己。
阿娜日再次看到烙月,調侃道。“你不要怪我沒等你啊,當時我以為你死了,所以這才嫁給了巴圖!”
烙月只是一笑,並不在意。再看託婭,只見她已經流出了眼淚,看得烙月心裡酸酸的。
白馬王去了,烙月三人進到帳包之中,託婭給烙月端上來了羊肉、馬奶酒,這久違了的美食,烙月狼吞虎嚥起來,只恨不能把自己舌頭也吞下去。
看得阿娜日和託婭都笑了,烙月這才將在湖底過的生活給兩人講了,兩人聽到辰星洞的時候,頓時陷入了沉思,草原微妙無窮的沒有什麼能夠與這廣漠無垠的星空相比,想想能在辰星之間安睡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只是烙月吃了四年生魚,只怕以後但要看到魚,非吐不可。
烙月也不想去找少布報仇了,烙月知道就算是報了仇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是多了一些無謂的糾纏,就讓他以為烙月死了吧,死了倒好了,而且烙月早就是死人了,再死一次,也不見得奇怪了。
烙月現在只想回中原,回到溫馨身邊,就算溫馨已經嫁人,烙月還是想見她一面。
也想找到宣德皇帝,他張家的這筆血債早晚得清,不管是怎麼個演算法,他必須找到宣德皇帝,和他好好聊聊,好好算算。
於是烙月對兩人說了自己回中原的打算,而且明天就回。在草原久待,只怕還會有更多的麻煩上身,而烙月最怕麻煩,最怕是非了。少布怎樣,紅玫瑰怎樣,都讓他去吧,我烙月寧願一輩子也不要見到這些人。
可是託婭一聽烙月要回中原,又流淚了。烙月不知道到什麼時候,這個愛笑的女子變得愛哭了。只是她笑很美,就連流淚也這麼美,可惜這個人不屬於他烙月。
烙月死後,託婭和阿日斯楞的關係就更緊張了。因為很大一部分,烙月是死在阿日斯楞的手上,不管阿日斯楞是否知情,他變成了西厥人的駙馬,而烙月被困在了飲馬湖底五年。
這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可想而知。
託婭把烙月的死怪在阿日斯楞的身上,兩人便從此決裂了。託婭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等到烙月死了後,她才發現身邊沒有這個人,她已經不習慣了。
奔馬群中黑唐古第一次冒死救她;地下皇宮,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