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竟然又和她一起跳下了百丈懸崖,這是烙月第二次救她。不知覺間,她已經把對阿日斯楞的感情轉嫁到了烙月身上,她發現自己愛上了一個死人。
五年期間西厥內部發生了幾次內戰,少布力挽狂瀾,清除內戰後,西厥統一成了一個大團體,兵權政權全部掌握在王庭,西厥大王手中,西厥已經擁有了統一草原的實力。
阿日斯楞也在戰爭中立下戰功,很快便被紅玫瑰看中;於是真愛也好,還是政治聯姻也罷,阿日斯楞成了西厥人的駙馬,也成了西厥兵馬副帥。這兵馬副帥自然就和啞巴託婭沒了聯絡,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只是一名不文的啞巴。
上下有別,尊卑有序。兩個人就這樣徹底斷了。
阿日斯楞一走,這營盤上的人也全部搬走了,就剩下託婭一個人守著這舊時的營盤,她不想離開,也無法離開。
烙月如今回來,她好像是看到了希望,可是烙月卻又要走。託婭的心事將永遠葬在了她自己的心中,這些東西將永遠不會流出來,烙月不會知道,其他人也不會知道。
烙月燒著一堆火在草地上眺望著星空,託婭和阿娜日已經進帳包睡了,看著星空下一個孤孤單單的帳包,一堆孤孤單單的篝火,烙月心念觸動,竟然有些悲傷。
這時只見阿娜日拿了一把梳子,抬了一盆水走了出來。烙月正要起身,問託婭這是要幹嘛。只見託婭將烙月按坐在草地上,替烙月洗頭。
頭洗畢,託婭開始給烙月梳頭,不知梳了多久,烙月只覺得託婭開始在抽泣,眼淚滴滴答答落在烙月頭髮之上,烙月感覺得出來,只是不知道這託婭是怎麼了。
烙月站起來問託婭原因,託婭只是將烙月按下,繼續替烙月梳頭。頭梳畢,又替烙月剃鬚。
髮梳齊整,須剔白淨,烙月的帥氣立馬顯現出來。光潔的鵝卵臉蛋,飛劍眉,新鳳眼,英挺的鼻樑,玫瑰唇。夜中望去,只覺烙月:鳳眼深邃有星光,玫瑰唇紅帶餘笑。看著看著,託婭自己也看得痴了。
光陰易過,只覺火燒滅,天已明。阿娜日出了帳包看到烙月的時候,也驚呆了,這烙月湖底下待了五年,出來反倒年輕了,如今看上去只是一個光彩熠熠的青年才俊,心中露出了‘可惜了’三個字。
可惜我阿娜日已經嫁人了。
水晶玉女骨和《童人藥典》一直被託婭藏在帳包中,如今烙月要走,她便取出來給了烙月。
烙月告了別,吹了一聲口哨,只見白馬王躍到山坡上,揚蹄狂嘶,烙月朝白馬奔去,躍到馬上,烙月回頭看了一下託婭和阿娜日,口中說道。“走吧,雪豹!”烙月給白馬王取名雪豹。
白馬王雪豹會意,嗖的彈射出去。朝著那東昇的朝陽,很快一人一馬消失在這曼妙的光線之中,消失在雲外天邊。
第一二三節 回中原(下)
別了阿娜日、託婭,烙月打馬行得一陣,只覺心、眼亂跳,水晶玉女骨也在振動,甚至坐下的雪豹跑起來,也有點猶豫。冰@火!中文。心中在懷疑,似乎自己這次南歸太容易了些,竟然一點阻撓也沒有,這是烙月第一次自己選擇自己的道路,第一次這麼順暢。
可是路途越是順利,烙月越是覺得不對,總覺得還會發生什麼,風吹草動,一人一馬躍上了草坡。
雪豹一到草坡之上,隨即揚起兩條前腿,在坡上竭力狂嘶。烙月往下一看,只見黑壓壓的全是西厥士兵。
果然不會這麼簡單。
烙月打馬回身就要往西奔跑,那知回頭一看,只聽後面吶喊著又奔來無數士兵,全是西厥人。
東西無路,烙月只能往南往北走了,那知烙月剛一想到這裡,只見南北兩撥士兵也緩緩向烙月湧來。
頓時間東西南北四面形成合圍之勢,卻不敢走近烙月,在一箭之外停了下來,挽弓搭箭,就等一聲令下將烙月射成個馬蜂窩。
四面合圍,人數上萬,這西厥人竟然動用上萬人來攔截一個無名小卒,可見他們對烙月是多麼的恐懼,烙月只是哂笑,面對著上萬士兵,毫不畏懼。
烙月已經看得明白,這東面帶兵之人是巴圖,西面帶兵之人是棘達,東南兩邊分別是孛日貼和布和。抓一人動用四員猛將,上萬兵馬,真不知道西厥人是瘋了,還是傻了。
如此看來我烙月也不用走了,就等著被射成馬蜂窩吧。烙月遠遠望去,只見棘達統軍背後不遠處一員大將正在向這邊張望,身後兩個士兵,卻正押著阿娜日和託婭。
這人恐怕就是西厥副帥、紅玫瑰的駙馬阿日斯楞吧,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