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實烙月他自己什麼也沒想做,甚至是這海州城的城主他也不願做;可是他給別人的就是這樣一個印象,也許烙月就是彭祖壽口中紫氣東昇對應的未來天下之主。
說白了,烙月是大夏王朝的反動派,烙月的出現只會讓天下更亂,人民更苦。所以烙月該死,或者就不該出現。
“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逃得性命,你為什麼就不懂得好好珍惜呢?”生命太脆弱了,經不住烙月這樣的折磨。一次他挺過來,這次他就不一定能挺得過了。
擔天下,就得寬肩旁。
烙月再猛,大夏有百萬雄獅,而烙月頂多了算不足兩萬,五十倍的距離,這幾乎沒有懸念,烙月必然被打敗。所以說烙月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是在糟踐自己大好年華。
“若是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父母是誰、仇人是誰,你能安靜得下來麼,你能這樣騙自己若無其事地活著麼!”烙月還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竟然連自己真正是誰都不知道。
眭麟再一次語塞,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生活,根本無法理解的痛苦。
第三三二節 愛吾之國
烙月的一番話讓眭麟頓時迷了心竅。。烙月的確是個可憐的人,我要是和他同樣的遭遇,或許我比他還壞,還要變態,又或者我早就在幾次生生死死中化為灰燼,那還能在這天地之間指手畫腳。
也許烙月才是對的。
大夏統治了中原這麼多年,不見民富,只見民貧。這些年宣德寵幸香妃,一天一個主意,變著花樣的花銀子,可這銀子都是人民的血汗,是從天下百姓的口糧中擠出來。
這樣的國家,這樣的朝廷,百姓能不怨聲載道麼?想也想得出來。
更何況這些年來朝廷內部形成兩派;太子景辰一黨和王爺宏碁一黨,內部結黨營私,相互傾軋,早已一片混亂。如今又傳言宣德要廢太子景辰立香妃之子宏碁,更是讓人當口徘徊,互相推壓。
這樣的朝廷能不亂麼?
蜀國和那藏也正是看到了大夏衰弱的這個鍥機,公然組成聯軍,大軍壓入渝北府,完全佔了蜀州,接著兵犯縉州桂陽府,企圖進一步吞併大夏的土地。
若不是烙月帶著三千勇士拼命,只怕桂陽城早已插上了蜀藏聯軍的旗幟。
大夏已經成了這個模樣,需要一個反賊派兵救城。難道你還敢對大夏又任何期待麼?
眭麟想著這些,想著老將萬方乾涸的眼淚,竟然也有灑淚的衝動。大夏已不是他心目中的大夏,桂陽城也不再是曾經的繁華的桂陽城。都消失了,消失在了無情的戰火中。
更可憐的是萬方,他還得好好伺候宏碁這位紈絝王爺,也許這就是未來的天子,他可得罪不起;最重要的是他手下有人頭,有兵馬,桂陽府需要這些兵馬。
蜀藏聯軍不會這樣消失,他們還會捲土從來,而且來勢會更猛。桂陽城這不是歡慶的時候,她的命運還是個未知數。所以萬方老將不管多累,也不能像眭麟一樣撒手不去;他丟不起這桂陽城的百姓,他揹負不了臨陣逃脫的萬世惡名。
而眭麟不一樣,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士兵,不是一個軍人,他沒有這樣的職責,而且他已經做得夠多了。
眭麟佩服老將萬方,所以他痛恨這場戰爭者,烙月。是他攻佔了海州,切斷了大夏的糧源,否者蜀藏聯軍也不敢輕易進攻大夏。烙月才是罪魁禍首,才是最該死的人。
所以眭麟想要烙月的命。
“你身世遭遇的確令人悲嘆,可是你不該把天下人也捲進來,你知道這戰爭一起,要有多少人付出生命的代價,陰間要多多少無辜冤魂麼?你就不怕晚上無法入眠,要與這許多冤魂糾纏麼?”眭麟質問著烙月,他已經找到了反駁烙月的離奇。
烙月苦笑。
這場戰爭不但不是烙月引發的,相反烙月正在想法阻止這場戰爭,可很顯然他一個人的力量不夠。更沒想到別人對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印象。
“你還是古月湖畔舞文弄墨的烙月麼?你的那一幅《縉州煙雨圖》還沒被人們遺忘,而你現在正在幹什麼,你正在把這些欣賞你,支援你的人帶入戰爭,帶入惡魔的洞窟!你忍心麼?”
烙月聽了眭麟這些話,一時語塞。縉州五決的場景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時候眭麟不是桂陽城的守將,周林不是乃蒙人的王子,李耀庭不是大夏的邊庭守將,烙月也不是海州城主。他們只是一群喜歡舞文弄墨的瀟灑小生,可以盡情抒發內心感情,可以一夜爛醉。
而現在風雲變色,天下動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