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烙月覺得最不適合做海州城城主的是他自己;他不是那種捨得花費大量時間來批閱這些亂七八糟檔案的人,更何況他是真的不想再捲入戰爭之中。
前幾次教訓告訴烙月,能避開就避開。‘獨善其身’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關鍵是還有太多事必須是烙月來做,而這海州城城主誰都可以做,不一定非要烙月來做。
所以烙月更得抽身事外;不過聽到陳曉的分析,烙月並不贊成。“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本是一個江湖浪人,江湖恩怨我也還應付不過來。要我保護這一城百姓,這不是難為我了嗎!只怕交給別人還好,交給我這海州城反倒破得更快了!”
烙月本事和陳曉在一旁壓低了聲音說話,沒想到還是被甄一方聽到了耳朵裡,聽烙月如此貶低自己,甄一方也聽不過去了“我聽說主公在六年前就能夠單騎衝進‘鬼手’楚雄的萬人天罡陣中殺了敵軍統帥‘鬼手楚雄’,就出了溫馨姑娘。難道這些都只是傳聞麼!?”
甄一方說到這裡,更加來勁了“兄弟們都聽主公的,別說一座海州城,就算是大夏的江山,我們也能夠替主公守住。”這傢伙說的色彩飛揚,抑揚頓挫,像是在心裡早就盤算好了。
烙月沒想到甄一方還有這樣的口才,平常看他憨態可掬的樣子,看來都只是浮於事實之上的表象,表象一般是不可靠的。
甄一方正說得興奮,烙月啪的一聲,手在甄一方頭頂啪了一下“宰胡說,我叫人逢了你這張嘴?”說到這裡烙月突然嚴肅了起來,他也想仔細看看這吳浩是個什麼樣的人,吩咐甄一方道“你去把吳浩和陰天鵬叫道月字宅中來,我有話要問他們。”
說完這話,烙月便已將溫馨生氣誤會的事忘得一乾而盡了,只是回到了大廳之中。
短時間裡,甄一方已經讓人在‘月字宅’中騰出了一個寬廳,鋪上紅毯,立上軍幡,暫時成了烙月會見下屬的地方;而其實烙月從來就沒有用過,今天還是第一次。
烙月坐在座位上,有種不舒適的感覺,老覺得這椅子有問題,總是割得屁股難受。
沒過多久,甄一方便領來了兩人。這兩人分開還好,這一站在一起,烙月就想笑。
一人身高將近九尺,長胳膊粗腿,面板黑中帶紅,閃著油光,一看就是個長期征戰的北方莽漢;一人卻是身長不過七尺,又矮又瘦,又白又嫩,根本就不想是個帶兵大戰的將軍,而是一個在家中飽讀詩書的文弱書生。烙月已然知道這北方莽漢是黑甲兵統帥陰天鵬,文弱書生卻是三千降兵主將吳浩。
烙月心中咯噔一下,這吳浩果然不像是個可以託付海州城的人。
第三一五節 我是主公
烙月本想把海州城託付給吳浩,可是一看吳浩長相,根本就不想是個守城的人;倒像是個安於享樂的公子,烙月隨即懷疑自己的這個念頭。。
陰天鵬見到烙月,抱拳行禮,唱道:“見過主公!”
烙月點了點頭,掃了他一眼;隨即把目光移向了吳浩。沒想到吳浩這小子站在大廳之中,手腳不動,就連嘴唇也不動一下,也不看烙月,頭抬得高高的,只是盯著天花板。
烙月心中冷笑。一個降將,見了本尊也不行禮,眼中根本就沒有我這人,確實有些可氣。可是烙月明白,從古到今裝清高,憑傲氣的人太多,而且很多人都得到禮遇,偏偏烙月不吃這一套。
吳浩越是裝,烙月看著就越是生氣。
久等片刻,不見吳浩反應,烙月暴喝一聲“來人!”頓時間甄一方帶著兩個兄弟竄了進來。
烙月指了指站在廳堂中一動不動的吳浩“把這無禮的東西拉出去先給我打上一頓棍子,什麼時候把屁股打爛了,什麼時候給我拉回來回話!”
吳浩雖是降將,但是平日裡可傲氣得緊,根本就不將甄一方等屠魔會眾放在眼裡;所以要不是怕烙月責怪,甄一方早就收拾他了。如今得了烙月的首肯,肯定得把他打個稀爛。
說話間,已將吳浩架了起來。吳浩眉頭緊鎖,好似和他設想的場景不太一樣,看來這一頓軍棍是必須得捱了。這個烙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吳浩在腦中突然就沒了概念。
本想裝裝傲氣,多少給自己的兄弟們掙些面子。卻沒想到清風這祖宗不吃這一套,看來清風果然不是一般的人,至少你不能用常理來推測他的心思。一旦猜錯,吃虧的就是自己了。
又或者清風這完全是猛撞行為,我那三千兄弟看著我受這樣的侮辱,能放過這小子麼?我倒想要看看你如何處理。看你清風是不是真的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