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月正在思量之間,只見彭蓓蓓和朵兒一齊走了進來。。兩人皆是黑紗遮面,同樣的體態,卻是不同步伐。烙月心中暗想這兩人外面雖是一般無二,可是面紗下卻是不同的天地。
可見世間萬事,常有一葉障目的嫌疑。就算是親眼所見,也不一定是事實,輕信是大忌。
朵兒還好,只是看著清風;她的清風哥哥竟然是統帥幾萬人的主公,若不是今天的陣勢,朵兒還沒有體會出來。說打就立即將吳浩給打了;清風是城主,是主公,讓後才是她的大哥。
這不是一個尋常的大哥。
彭蓓蓓卻是開口問道:“你到底何時動身?你不會食言吧!”彭蓓蓓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中掠過一絲懷疑。如若清風不去蘭花林,那肯定也就不會帶她去找蘭林老頭了。彭蓓蓓是怕自己見不到蘭林老頭,所以不希望看到烙月食言。
可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烙月極有可能食言。孰輕孰重,常人一看就清楚了,更何況是烙月。烙月一定會選擇留下來,守候這一城老小,這是中國人共同的心聲、期許。
彭蓓蓓細看著烙月的表情,烙月只要露出一點異樣,她立馬便能從其中揣測出答案,可是烙月表情麻木,似乎還沉浸在另外一件事中,和彭蓓蓓根本就不是一個頻道。
彭蓓蓓突然覺得自己被動了,她從來沒這麼被動過。
烙月的確在想其他的事,他在想怎樣安排海州城防軍務才是最穩妥的,讓自己能夠兼顧兩頭。
可其實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辦法,軍機善變,有太多無法預料的變數,烙月根本就無法面面俱到。唯一的辦法就是烙月留下來,親歷軍務,應勢而變,挽救這一城軍民的命運,免受戰亂之苦。
沒等烙月回答,陳曉也開門走了進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怔怔地看著烙月,烙月會聽她的勸告,她的話在烙月心中還有原來的分量嗎?若是有,烙月能夠安靜下來,完成自己的使命麼?
守護海州城的使命。
就在這時,烙月突然一振。若是一戰難免,那他為何非要等著桂陽府被打垮後再被動設防呢。這個時候要是突然率領士兵殺到桂陽城下,必然打蜀藏聯軍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能畢其功於一役,一戰結束了這場被預言的大動亂。
當下烙月計議已定,笑著回答彭蓓蓓“你說呢!去,非去不可,可你也見了,軍事緊急,帶我安排妥當才前去蘭花林不遲?”說完這話,烙月又重新召見了甄一方,細說一陣,甄一方便一臉沉重地去了。
看來烙月這個一城之主,三軍主公要有所動作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動作指向的是哪裡,不知道那個人又要吃苦了。
甄一方走後,烙月突然有點失落。他突然感覺到自己也在密謀一場戰爭,戰爭就是殺人遊戲,拼的是鮮血和勇氣,死亡只是附屬物。你到過戰場的唯一憑證就是你刀劍上的殘血,一刀下去,勾勒一條生命的逗號句號。
陳曉也有點看不懂烙月了,六年的時光,烙月的確改變了許多,不再是六年前那個衝動易怒的烙月。可是她不相信烙月會放棄這個可以揭開自己身世秘密的機會。
“我替你去蘭花林吧,我一定替你想蓮姑問明你的身世!我可以代勞麼?”陳曉突然說出這句話令烙月驚訝。‘原來這丫頭什麼都知道!’“直接把蓮姑給清風大哥請到月字宅中不就行了麼,也不用陳小姐麻煩,我替清風大哥卻把她綁來就行了!”
彭蓓蓓一聽這個綁字,頓時大怒“放你狗屁,你要是敢對蓮姑有半點不敬,我先把你綁起來打個半死!”
朵兒沒想到彭蓓蓓對這個蓮姑如此在意,當即辯駁到“就是你多事,非要我清風哥哥陪你去蘭花林,要去你自己去,別捎帶我清風哥哥!”朵兒狠狠地白了彭蓓蓓一眼,感覺到無限的自豪。
彭蓓蓓可是個火爆脾氣,那受得了朵兒這番無禮。啪的便是一巴掌甩過來,朵兒‘啊’的一聲,面紗隨即掉在地上,半邊臉已然紅了。而彭蓓蓓卻傻眼了,沒想到清風身邊還藏有這樣一個美人,可謂豔福不淺啊。
難怪烙月要讓這小丫頭把臉遮起來,這樣的面容,誰看了都會垂涎不止。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烙月稍有不慎,只怕這枚美人就成了他人塌上之物。
所以好東西還是藏起來好一些,莫不然早晚就成了別人的。
幾人正自爭執,烙月突然叫了一聲“誰?”隨即衝出了門外,幾人暗暗讚歎,自己和清風的確有一定的差距,至少他的耳力是他們都望塵莫及的。
四人出了大廳,只見蒙面刀客立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