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有人去指責烙月的錯,也沒有人去指責是宣德皇帝的錯,這只不過是一場政治鬥爭,是一場手段的角逐。上一次宣德勝了,這一次說不定就輪到烙月勝了,因為烙月有強大的陰耶家族作為後盾,這個原本就掌握著大夏的恐怖家族。
淡了錯對,沒了好壞。
陰明德看到了下面的反應,他知道烙月的權威已經樹立起來了,接下來就是為出師找理由了。
乾咳兩聲,下面又安靜了下來,陰明德繼續說道“如今天下紛亂,南有蜀藏進犯,北有西厥乃蒙窺探,大夏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朝廷首尾難顧,不能全大夏國民。如此,我家主公烙月被迫舉旗抗敵,誓死保住大夏的江山,誓死保全大夏軍民!”
陰明德這次停頓聽聽看看下面的反應,他知道這話說到大家心裡去了。桂陽城破便是一個例項,大夏朝廷已經摔落,根本無法保全自己的國民,最可恨的是他們已經棄民不顧,所以縉州才會落入蜀藏聯軍的手裡。
而這海州就不一樣了,關鍵時刻,烙月帶兵救城,趕走了蜀藏大軍。如此看來朝廷不能保護這一州軍民,而烙月卻能夠。你說你應該站在那一邊。
求生是人的本能,這話說完,大家便就已經明瞭了。而其實這些個官吏早就想明白了這些道理,他們就是缺個由頭來將自己的叛逆洗白,而陰明德丟給了他們一個‘救國救民’的榮譽光環,他們立即就撿起來帶上了。
當然這些人真正歸附的是烙月的強大,因為烙月的羽翼下他們能夠乘涼,而若有一天烙月不能保護他們了,他們也就會另選一塊可以乘涼的地,這就是現實,只是誰都看明白,卻都不說出來。
開場白終於說完了,接下來就是各縣獻上自己的人口簿子,及經濟民生狀態,賦稅捐課收入等等。烙月直聽得雙耳發麻,真恨不得一覺睡過去昌南府、蕪湖府、池州府、銅陵府、衢州府、宣城府、紹興府、餘杭府、嘉興等西邊與縉州相接的府縣紛紛向烙月表達衷心,希望烙月駐兵境內,早日接管城防,以免遭蜀藏聯軍吞噬踐踏。
而單單這金華府的府君盧勇義仍舊坐在椅上,絲毫不動。餘了,所有人便都注意起這個人來,烙月也早就注意到了這個人,他實在是太特別了。
當然陰明德也注意到了這個人,待其他府縣述過詳情,呈上願表,陰明德這才斷咳一聲將目光投向了站著不動的盧勇義,頓時廳中又靜了下來,對於這個不肯歸附的盧勇義,烙月會以什麼樣的手段來對付呢。
文的用過了,也該見見烙月這個皇孫冷酷的一面了。可是他們都看明白了,從頭到尾這個真正的主公很少說話,盡皆被站在一旁的陰明德給代勞了,可是眾人還是想要聽到烙月的一句話,一個態度。
只聽陰明德說道“盧大人有何見教!”
盧勇義聽了這話,遲疑了一下,忙跪倒在地上“下官腿疾,所以動作稍慢了些,請主公責罰。”說完這句話已然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總之烙月看出了這個人的異樣。
說完這話,盧勇義慌忙拿了自己的人口簿、願表跌跌撞撞朝烙月走去,沒走到烙月面前便已經跌了出去,惹得眾人大笑。烙月本以為這人有什麼秘密,哪知道只是腿疾的緣故,自己也笑了,卻是起身來扶盧勇義。
扶起盧勇義,烙月突然覺得一股冰冷的殺氣傳來,烙月頓時想到了蘭兒在澡堂中的話。就在同時盧勇義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烙月的心窩捅去。
幸虧烙月反應極快,一把便抓住了盧勇義的手,這樣順勢一帶,盧勇義便向烙月身後摔了出去。本以為他要摔個狗吃屎,哪知道他卻穩穩地站在烙月身後,回頭瞪著烙月。
就在烙月和盧勇義僵持的同時,盧勇義身後的一胖一瘦兩個衛兵殺了上來,只見那瘦小的衛兵不與人糾纏,徑直朝烙月奔來。而陰明德和簾中的陰雪諾只是淡淡地看著這個場景,竟然一點也沒有動彈,就像他們早就知道了一般。
頃刻間只見三人已將烙月圍在中間。
就在這時,四門洞開,門外擠滿了黑甲兵,餘下的文武官吏全部退了出去。十二個幽靈衛兵竟然騎了馬衝進了廳堂,在三人周圍又圍了一個圈。
不管烙月生死如何,這三人決計是跑步了了。
簾後的陰雪諾終於忍不住了,掀開簾布走了出來“退下你的面具吧,溫師傅!”此話一出烙月也驚呆了,這盧勇義是誰,‘溫師傅’!莫非她就是陰家四公子之一的溫雲霸麼?那這餘下的一胖一瘦兩人又是誰呢?
盧勇義愣了一下“還是沒有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