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玫瑰散了眾家姐妹,出去尋烙月時,已經沒了他去向。
紅玫瑰望著茫茫草原,卻不知如何去找。心中難免好一陣嘆息,真不該如此試他。這樣一來反倒把他給試跑了,再想見他,恐怕就難了。
只說烙月見一群女子看他不起,一時氣消後卻也不掛壞。
只是他知道王霸之家自有爭端,王帳雖美,可是留在這樣的是非之地卻不是個好的打算。只得出得營帳,拾道向東而去。
路上遇上一條小河,烙月在水中一照,蓬頭垢面,自己確實是邋遢了些,也難怪那些女子害怕;他忙拔出寶劍,將鬍鬚剃去,洗了頭,擦了臉,這才起身繼續趕路。
行至傍晚,烙月已是飢渴難耐,想到自己一身無用,既不能保護溫馨,也不能替父母報仇,留下這堆皮囊作什麼,於是便隨身躺在草地上。
心想這草原上也不缺狼吧,只希望被發現將我一口吞下,我便結束了這無用的一生。
如此想來,便漸漸睡去,夢中烙月見到了溫馨,只見她為自己磨墨,正在臨摹那大江南北的氣魄,這時畫面中卻又突然出現一個女子,正是陳曉,只見她也在磨墨,一時間烙月竟然也區別不了到底是誰?
正在納悶之際,只覺指間一陣刺痛,烙月便醒了過來。眼前豁然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只見她手裡拿著針,針上還殘有一滴鮮血。女子卻不說話,只是笑了一笑,便走了出去,此時風一吹,烙月聞到了濃烈的牛糞味,烙月差點吐將出來。
一夜大風竟然沒把烙月冷死,他的魔功看來是有點火候了。
烙月強撐著走出了布帳,只見眼前立著兩堆黑色糞山。
剛才那女子手捧著一個黑色泥灌走了過來,遠遠地烙月便在這糞味中分辨出了那清香的馬奶酒味。
烙月幾乎是搶過泥灌,將酒一仰而盡,這才將泥灌遞回去給她。
女子接過烙月手中的泥灌,拉著烙月的手便走。
烙月心中正自亂想,只聞到一陣肉香味,往前一看,只見前方一個火堆,上面正烤著兩隻大老鼠,油滋滋亂跳。
烙月在那藏的時候曾今吃過一次這樣的老鼠,的確是人間美味啊。
女子將烙月按坐在火堆旁將一隻遞給烙月,再將酒袋開啟遞給烙月。烙月聞著這酒香和肉香,便餓得更嚴重了,便一口酒一口肉地狂吃起來。
可是一隻那夠,這時女子又將另一隻遞給了烙月,烙月笑了笑,接過來又狂吃起來,兩隻老鼠下肚,總算有了個半飽。
烙月這才注意眼前的女子,只覺她:身段,岸畔嫩柳浮春水,雛鵝嬉戲影中回;笑容,人間凡筆繪不盡,一片陽光在春林。笑聲,餘音繞樑有三日,青絲雀鳥爭相聞;好個漂亮的女子,直看得烙月呆了。
這時只聽一陣馬蹄聲,一匹駿馬奔到眼前,只見一個二十七八來歲的漢子下得馬來,惡狠狠地將烙月推開,狠道:“再敢看託婭一眼,我便剜了你的眼珠子!”
原來這女子叫託婭啊。
烙月卻是會心地笑了,你到下馬而來的男子是誰啊,正是阿日斯楞。
剃了鬍鬚,洗了發,擦了臉之後阿日斯楞竟然也沒認出他來,看來這人還真是活一張臉。
“你看看我是誰?”
阿日斯楞一掌將烙月推開,說道“我管你是誰?”
烙月只是覺得心中氣憤,上前就要給阿日斯楞一拳。
託婭擋住烙月,手在胸前搖了搖,烙月這才回來繼續坐著。
只見阿日斯楞叮囑託婭一陣之後便上馬離去了,無非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樣的話,烙月聽著就來氣,這也是個以貌取人的傢伙,難道我烙月剃了鬍鬚,理了發就變成拈花惹草的*賊了麼?
只是託婭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難道託婭便是少年昭魯的姐姐,阿日斯楞的情人嗎?可是為什麼她始終不說話呢?
烙月見阿日斯楞走遠後,問道“你是叫託婭嗎?”
女子美美地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卻仍舊不說話。
然後她轉身拿了個樹條編織的筐朝眼前的草原走去了,一路上翻曬地上的牛糞,並將完全乾透的牛糞扔進了樹條筐中;烙月開始明白包外那堆積如山的牛糞是從哪來的了。
雖說烙月不知道她此舉是為了什麼,可是也學者她的樣子,翻曬牛糞,並將乾透的扔到筐裡。
樹條筐裡的牛糞越積越多,烙月乾脆搶過樹條筐背在身上,惹得託婭不停地笑,可是她仍就是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