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阿日斯楞朝營外快步走去,烙月忙緊隨其後,跟了出去,待離大德法王營盤遠了,阿日斯楞這才坐了下來,解下了腰間的酒袋喝了一口,然後遞給烙月。
烙月結果酒袋,他確實渴了。
“你怎麼這麼怕大德法王啊?這可不是你阿日斯楞的性格吧?”
“你懂什麼?”
烙月笑了一笑,這次很真誠,然後把酒袋又遞給阿日斯楞。
“你說說!這大德法王有什麼好怕的?”
阿日斯楞看了烙月一眼,說道。
“國師老爺是大王最喜愛的王子和最喜愛的公主的武藝老師?你要是觸怒了國師老爺,只怕不用國師老爺動手,這王子和公主任意一人一條命令下來,你就活不成了!”
“我不是你們西厥的臣民,只怕你們的公主王子是管不了我的!”
阿日斯楞只是搖頭,從來沒見過這麼倔犟的小子,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等到闖出禍來,只怕是晚了。可是他卻很喜愛這個漢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對他阿日斯楞的胃口。
只見烙月拿出一根金針遞到阿日斯楞的眼前,問道。
“你見過誰用這樣的武器殺人嗎,直刺眉心,一針斃命。”
阿日斯楞接過金針,細看了一陣,說道“我們西厥人都慣常使刀,這麼細的東西是使不來的,要達到你所說的直刺眉心,一招斃命,那就更難了。”
阿日斯楞微微一思考,說道“但是我聽說西域有人會使這樣的金針,而且百發百中,也能一招斃命。”
烙月雙目一亮,那地下宮殿中的飯廳不是也有西方的風格嗎,這兩個東西,絕不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有這樣的人來到草原嗎?”烙月問道。
“有,但是不會是他?”
“誰?”
“國師的侍衛長阿羅多!”
又是國師。虎符銅牌與國師有關,金針又與國師有關,這不會又僅僅是一個巧合吧,烙月對這個大的法王國師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阿日斯楞看到烙月的表情,心中知道烙月絕對是會去找大德國師的,阻止也沒用,問道:“什麼樣的一個女子讓你如此奔波啊?”
烙月已想到這西厥女子,心中就來氣,心眼特多,就連她的真名也未曾知道。
烙月又笑,這笑有點苦澀,可是一般人很難品出來。
“一個碎女子!”
阿日斯楞看了烙月一眼。
“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不管你武功多高,遇到大德法王你也是無可奈何的,他的功力在這草原上無人能敵。就連他那侍衛長阿羅多也是個兇狠的角色,一般人沒人敢惹他。”
哈哈哈,烙月笑了三聲,萬事最壞,不過就一死嘛,更何況我烙月身似浮萍,是生是死,卻無多大區別。
“我倒要去闖闖這國師的營盤!”
“真要去!那我陪你!”
烙月大驚,我與這阿日斯楞不過打過一次架,喝過兩口酒而已,沒想到他竟然肯和自己一起去闖這也令他害怕的國師大營,他怎能不感動。
“你不怕阿羅多?不怕大德法王?”
阿日斯楞也大笑三聲:“這草原上還沒有我阿日斯楞害怕的事,萬事最壞,不就是頭上一個疤而已。”
烙月心動,這竟然與自己想法如出一轍,要不是阿日斯楞會讀心術,這樣的朋友,不交可惜。
烙月拿過酒袋,狠狠地喝了一口,倒在地上睡起覺來。
草原的秋季異常的冷,很快天就要下第一場雪了;烙月仰臥在草地上,已經有了很重的涼意,看著風雲動盪的天空。
烙月又想起了溫馨,想起了他的馨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見到她;可是又想起了西厥少女。
我難道是上輩子欠了她嗎,我為什麼一和她相遇,就得不停的救她呢,而且這小妮子還將我捆起狠狠地打了一頓。可是如今我卻還在挖空心思,費盡心機的去救她。
等把你救出來,我非也打你一頓不可。
草原的黑夜很快就來了,北風陣陣,颳得肌膚生痛,如有刺扎。
大德法王營盤中,稀稀疏疏的有幾個帳包中亮著油燈,整個營盤只聽得到風的聲音,其他的一概被掩蓋了。遠遠看來,只見營盤中幾個穿著厚實麻布的兵士還在巡邏,只是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抱怨什麼。
烙月和阿日斯楞乘著黑夜,乘著風聲,闖了進去。
第九十一節 營盤風聲(謝謝鮮花,加更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