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降服,暗以腸紼子拋去。金光二道,毒虎、毒蛇、黑虎、老梅概被捆束,墜於剎內。三緘驚曰:“老叟胡亦被吾寶所困?”老梅曰:“吾受毒虎驅遣,不得不然,望道長垂憐,將彼加誅,以除民害!”三緘問毒虎曰:“爾胡不道規恪守,輒恃毒性,與吾力鬥耶?”毒虎曰:“前與道士戰於天半,已知法力非吾輩所能及之,逃歸洞中,不復再起興戎之念。其所以再犯道士者,因被老梅刁弄耳。”三緘曰:“老梅為誰?”毒虎曰:“即此老叟也。”三緘遂顧老叟而言曰:“爾來吾剎,言為毒虎擾害,冀吾誅及,以安爾等,何毒虎不戰,爾又刁之乎?”老梅曰:“彼為虎精,吾為梅精。吾力不勝彼,累遭凌辱,焉得不刁毒虎,以伏道士之誅?”三緘曰:“爾亦精屬,吾誅毒虎,獨容爾哉?”老梅曰:“吾願與伊同受殺戮,以為此方之力不勝彼者免其害焉。”三緘笑曰:“以力勝人與以勢欺人者,可鑑此矣!然幸吾非尋常之子,聽人刁弄。如屬庸眾,則毒虎不能生,皆由老梅是非顛倒。世之善聽是非者,亦可以為鑑焉。”言畢,將梅精、蛇、虎均釋之,曰:“爾等皆物類所成,須各守道規,各探道旨。道功圓滿,飛昇天闕,為大羅仙子,以視在此山陬僻壤,獸軀不脫,終為下品者,不高出萬萬乎?”四妖再拜曰:“願領仙官教誨,不敢有違!”因見三緘仁慈一片,遂跪地哀懇拜於門下。三緘各與道號,毒虎為“化慈道人”,黑虎為“學慈道人”,毒蛇為“習慈道人”,老梅為“抱慈道人”。道號與訖,四妖不欲歸洞,願隨三緘雲遊。三緘以道傳之,同在古剎住了數日,又別梨花島,向島外而行。
再言三緘弟子龍賓、樂道等,自碧玉分散後,穿穿逗逗,已知各人所居。一日,龍賓離了本洞,駕著海風,遊至杏子山頂。舉目四望,杏開如錦,香氣襲人,兼之嶺甚寬敞,一帶峭壁,石穴排列,密若蜂房。龍賓大喜曰:“吾等與師分散,相見殊難,久欲覓一寬敞之區,團聚道兄道妹,以好探師訊息。
不意今日閒遊,得是佳山。吾且遍寄信音,一聚於此。“主意既定,風車運轉,回至洞中,命駕下小蝦四處傳信,准以三月三日,聚會杏子峰頭。
期將臨時,龍賓先至,掃潔各洞,佇立候之。果到是日,三服、樂道、狐惑、翠華、翠蓋、鳳春、紫花娘、金光道姑、西山道人、椒、蜻二子陸續而至。龍賓曰:“今日義聚在茲,無他議論,因自碧玉與師分別,數載有餘,平時念及師恩,不禁淚流襟帶。又兼吾輩異地各居,常聚不能。吾今覓此寬敞地面,欲將道兄道妹先為團聚,然後緩緩探訪師之行止。爾等以為何如?”眾人齊聲曰:“此舉甚妙!吾等速擇良辰,一同遷徙是山,以煉大道。”樂道曰:“三月三日,正值吉星拱照,奚必另擇乎?”眾人聞言,齊駕風車,四散而去。不逾片刻,各將所煉之物攜至,各尋一穴居之。彼此籌商,尊三服為道中之長,朝夕在洞煉習道功。
不料山左崖下有四野牛,修道千年,法力絕大。時當春景,天氣融和,四野牛化為道士,各持麈尾,緩登山頂,玩賞消閒,瞥見峭壁洞中有道士行走,野牛共相訝曰:“哪來道士出入石穴?須往問之。”言已,直到穴前,大聲問曰:“何方野道,敢霸吾山?”龍賓曰:“吾輩皆習道者流,見此地與塵世相隔,幽雅可人,故約及諸道兄在茲習道耶。”四野牛曰:“是山原吾四道所居,無論千百里外獸精木怪,不敢來此。爾等居之,獨不信通主人,是欺吾太甚也。吾以好言諭爾,爾宜速遷他所,另覓名山。如或稍遲,略施法術,性命難保,休怪吾之不仁!”龍賓曰:“爾誇大口,敢是撐天手段耶?任爾如何,吾等不畏!”野牛怒,即命小妖回洞,持得法寶前來,與龍賓諸人一場大戰。
但見雷轟電掣,風起沙飛,頃將紅杏山兒化作一團黑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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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戰野牛苦無收伏 發慈悲幸遣菩薩
四野牛個個口吐黑霧,湊成一塊,黑地黑天。其內喊殺之聲,不啻千軍萬馬。龍賓謂三服曰:“此妖力大,不比尋常,兼之吐氣迷人。吾等須協力討之,不可大意!”三服曰:“可集道兄道弟,商議停妥,再與決戰不遲。”龍賓曰:“爾言甚合吾意。”遂將同學諸人,呼至三服洞中相對面坐。三服曰:“龍賓選得杏子山,寬閒幽雅,好為煉道習功之所。豈知方居此地,即被野妖阻滯,佈下黑霧陣兒,喊殺連天,不絕於耳。
道兄妹等,是另遷異域,以避野妖,還是與之交鋒,誅此妖魅?
事不可緩,急宜籌商。“一時樂道、狐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