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花子、蜻飛子、西山道人以及鳳春、紫花娘、金光道姑、翠華、翠蓋曰:”野妖何能,敢欺仙官門弟?如不與戰,則失銳氣,不若同心同德,力破此陣焉。“三服曰:”道兄妹等均有此意,是陣又如何破之?“樂道曰:”由四面而入,可乎?“三服曰:”如是,既推吾為道中之長,爾等歸去,將所煉寶物帶在身旁,速速來茲,以聽呼叫。“諸人聞說,各歸本洞收束停妥,不逾片刻,齊至三服洞前。
三服見諸道兄齊集,乃坐於石洞門外,大聲言曰:“西山道人與椒花子、蜻飛子由東而入;樂道統領翠華、翠蓋、紫花娘由南而入;棄海統領鳳春由西而入;狐惑統領金光道姑由北而入。”分派已定,三服又曰:“諸道兄可偷入陣內,待吾掠陣之際,野妖必來與吾鬥之,爾等聲聞喊殺,方四面殺之。不怕野妖力大,必易就擒。”四路得命,暗暗而去,偷入黑霧。
三服手執銅錘,來至陣外,陰風吹動,頃刻黑霧吹去半邊。
第一野牛此,陣看曰:“能散吾霧,敢與吾戰否?”三服曰:“不敢與戰,也不吹去爾霧矣!”野牛大怒,手執木棒,其粗如桶,直向三服劈頭打來。三服以錘擊開木棒,轉致西面,向野牛頭上一錘打下,正中其角,重若泰山。野牛駭然,倒退數十步。三服趕上前去,復擊一錘。第二野牛以棒迎之,回手一棒。三服身從左閃,乘其隙處,舉錘向彼盡力一擊,亦中第二野牛之角。牛軀甚大,打轉殊難,三服乘機又一銅錘。第三野牛忙迎以木棒。三服剛欲舉手,不防第四野牛突如其來,以棒擊之。三服此際雖然力擋得開,奈前兩野牛一齊舉棒攻打,三服力難招架,喊殺一聲。西山道人從東殺至,樂道從南殺至,棄海從西殺至,狐惑從北殺至,四方八面,幾無隙地。野牛等左閃右避,前遮後攔,即雲力大無窮,三拳難敵四手,又兼三服銅錘舉處,落如雨點,四野牛勢不能支,各吐黑霧一團,隨身而遁。
三服見彼逃出陣外,也不追趕,率領道兄道妹同回洞內,各各賀功,惟金光道姑愁眉不展。三服偶然睹及,乃詢之曰:“金光道妹,得勝野妖,反見憂容,不以為喜者,何也?”金光道姑曰:“吾向在金光洞時,曾聞杏子山有四野牛,道法高妙,凡遠近妖部,不敢侮之。且歷此間十里許伏龍山內,有一鷙獸,名曰‘貪狼’,修煉數千年,道法更妙。吾之愁然不樂者,恐野牛敗去,搬來是怪,吾等難以敵之耳。”三服曰:“道妹何必憂心?待彼來時,見機而作,能戰則戰;不能戰焉,各駕風車而逃,有胡不可?”金光道姑曰:“道兄之言雖是,但願貪狼老獸不來方好。”三服曰:“閒言休講,宜各歸洞中,安息身軀,整頓精神以待。”野牛等索恃其力,來嘗敗孰下風。今得三服諸人挫折一番,心甚不服。第三野牛曰:“吾觀這些道士俱非人類,盡屬妖部修成,謙得仙官傳以正道,乃能叻戰。不然,吾等弟兄自居此山,誰能勝過?所以千百里外,山妖水怪,無不拱手。今日之敗,豈可拋卻乎?”第一野牛曰:“吾兄弟木棒重不可當,環而相攻,未能傷及道士,可知道士法力勝吾輩多矣!如再與鬥,終為所敗,不如由彼居此,將杏子山嶺,各轄一半,以免爭戰。”第二野牛曰:“兄何畏也!伏龍山貪狼將軍曾與弟兄同飲,何不前去搬來戰道士耶?”第三野牛曰:“如能搬得彼至,彼有一裝妖葫蘆,臨戰時拋在空際,真言念動,葫蘆將身向下舉氣一呼,妖自吸入其中。貪狼有是寶,所以無妖不畏。”言猶未已,第一野牛曰:“果爾,速去搬請。然貪狼所喜者佳釀,三弟可入村郭盜酒歸來。四弟乘風向伏龍山去,善為辭說以請之。”三、四野牛得兄命令,各司其事。
無何,第三野牛果然將酒盜歸。第一野牛喜曰:“酒已盜回,貪狼將軍如何許久未至?”因而常常在外佇立盼望。未已,狂風大展,紅霞一片,直向杏子山而投。第二野牛見而呼曰:“貪將軍至矣!”於是弟兄趨出洞門,躬身恭候。但見紅霞內面,現出貪狼形象,備極兇惡。高約二丈許,兩耳若扇,目似燈球,口如血盆,頭生雙角,手執丈餘鐵鏟,揹負斗大葫蘆。
野牛兄弟見之,拜舞不已。貪狼下了霞車,野牛弟兄迎入洞內,參拜畢,即獻以甕中之酒,貪狼一吸而盡,連吸數甕,已半酣矣。乃大笑曰:“今承牛氏弟兄相迎,佳釀入腹,真令吾爽口快心!”野牛曰:“吾兄弟受道士凌辱,搬及將軍,供奉毫無,只此些須薄釀,冀將軍多飲一二,以壯雄威。”貪狼曰:“還有佳釀乎?”野牛曰:“尚有數甕耳。”貪狼曰:“如此快快獻上。”野牛又獻二甕。貪狼吸畢,將腹抹了一抹,曰:“酒已飲矣,道士安在?”野牛曰:“現在杏子山頂石壁穴中。”貪狼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