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軀以飼狼虎,隨爾欲之。吾言如斯,爾宜各自為計。”老嫗言後,忿然而去。
次日出見夫婦,怒詢之言:“爾等昨宵願死不願生,今何尚在?如其不死而偷生人世,稍背吾命,從此不止詈罵,還要力加鞭撲。倘能不辭勞苦,勤勤採薪汲水,吾自厚愛,稍寬半日,或稍寬一日,或亦未可知。”七竅夫婦跪而泣曰:“前承老叟拯救,恩同再造。即任力役之勞,分所當然。但祈老母念吾夫婦受福已慣,緩緩役之。待到精力足日,然後隨其指使,斷不敢辭?”老嫗曰:“不必多言,採薪者宜夠一日炊煙之費,汲水者夠一日烹粟沐衣之費,足矣,外弗苛求。如怠惰焉,定不寬耍”七竅夫婦一一承認,老嫗始有霽色。
無如七竅力弱難勝,每日採薪,不敷所用。始而老嫗詈罵,繼而加以鞭撲,終則以拳足擊之。七竅是時已不勝其苦矣。一日持斧登山,想到為官榮華,大哭不止。哭已,倚石而眠。俟至睡夢初醒,日已西墜,忙忙促促,將薪伐下,束而荷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