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放這裡,明年搬家,操場先弄塑膠的,然後再改草皮。所有的工程,程式都完全合乎標準,有發包公司關發包,工程競包,也完全合理,監理公司管工程監督,最後政府驗收,每個環節,經得起檢驗,要什麼有什麼,天衣無縫。但是,這些官家的工程,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工程費用高,比起民間的同類工程,高出幾倍,已經是稀罕的了,一般都十幾到幾十倍的高,但是工程質量,卻相當一般,不是豆腐渣,已經算是阿彌託佛了。更奇怪的是,每年有關部門的稽核,也都像約好了似的,一起避開同比價高質次這個問題,只查程式。
凡是吃官的,當然都是民營企業,但都是有來頭的民營企業。是不是像坊間傳說的那樣,這些企業裡面都有官員的乾股,我們不知道,但特定的政府工程,必定只有特定的公司才能拿到工程,這也是公開的秘密。因此,凡是能吃官的地方,必有官吃,沒有官吃,吃官的一般是吃不到肥肉的。前一段官場傳說,交通部門的官員,是高危行業,落馬快,河南一地,接連三個交通廳長前赴後繼,相繼啷鐺入獄。其實,交通部門自己也感到冤,貪吃的,又不是他們一家,只因為他們的工程比較大,而且扎眼,一有豆腐渣,就出事,瞞都瞞不住,那些能瞞住的,不扎眼的,太平官一任接一任,什麼事沒有。是啊,連*門都有大筆的建設經費,小工程連年不斷,累計起來,也是每年幾十億上百億的花,就算有豆腐渣,也不明顯,萬一趕上地震什麼的漏了餡,也沒有什麼人追究,幹嘛單跟交通部門過不去?小說《西遊補》裡秦檜跟閻王爺抱怨,說是前面的秦檜也多,後面的秦檜也多,怎麼單讓秦檜一個跪在岳墳前受苦?
這樣的抱怨,還別說,也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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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上的術士迷信
在網上看到幾張照片,一個很雄偉的法院大門旁邊,掛著搭著箭的一張桃木弓和一把桃木劍,跟大門上的國徽,遙遙相對,相映成趣。這種桃木弓箭和劍,在北京的白雲觀花不多的錢就可以買到,這玩意,按道士們的說法,是用來鎮邪驅鬼的。法院的這種景觀,據說,是因為該法院接連幾屆領導人落馬,後來者心有餘悸,請來道士作法,這些玩意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掛上了法院的大門。
官場上的迷信,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如果官場不迷信,我們的某些和尚道士外加活佛,也不會活的這麼滋潤,大門檻裡進進出出,素席筵上高談闊論,說易理,論八卦,話風水,再就是來點剛才提到的小法術——應該說,這已經屬於雕蟲小技了,高明一點的至少要來點吞符唸咒刺假人出血的把戲。
號稱信仰唯物主義的官場中的某些人,開始白日見鬼,跟和尚道士打勾連,說明原來的信仰出了問題,也說明官場上的風雲變幻,開始有些神秘莫測,官員的命運,無法靠自己的行為來掌控,只好祈求神靈。
有意思的是,官員的迷信,只信術不通道。一般說來,所謂迷信,有宗教性的,也有巫術性的,絕大多數人,都兩者兼而有之。即便號稱獨一神信仰的基督教,也有類似巫術的驅魔之術,中世紀的時候,基督教的巫術色彩就更重。中國是多神信仰的國度,無論佛教道教和各種民間宗教,其信仰體系中,都離不開巫術的成分。從某種意義上說,如果沒有巫術性的法術,或者叫方術,這些宗教就很難在社會上立足,既得不到官方的認可,也得不到民眾的信奉,香火錢自然沒有著落。也就是說,無論外來的佛教,還是本土的道教,如果沒有兩手驅邪,治病,煉丹,甚至求雨的法術,就難以得到信眾。
任何一種宗教,除了“術”之外,必有“道”的成分,既包括宗教的教理教義,也包括宗教的道德。比較虔誠的信徒,往往術道兼信,而且更加偏重於道的成分。然而,真正的虔誠的信徒,在任何時代,任何宗教裡,都是少數,多數的芸芸眾生,都是實利主義者,他們信點什麼,無非是一種交易,求神拜佛,施僧舍道,是付款,得到好處,好運,求得兒子,是取貨,貨物一定要比貨款價值高得多才行。
古代士大夫出身的官員,對宗教,多少有點學理性衝動,因此,很多人對宗教的道理,能吃得進,對宗教的功利性行為,往往跟職務行為有關,就個人修行而言,至少他們之中的一些人,倒滿像一個虔誠的信徒。近代以後,西方的科學傳入,進化論的強固信仰,大大沖擊了人們的傳統觀念,底層的老百姓變化也許不大,但上層的人士,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握有權柄的人們,信仰則出現了巨大的變異,具體的說,就是他們對於宗教,尤其是中國傳統的宗教,態度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