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香燃後香灰不散,而且會顯露出一尊佛像和一句吉祥的文字。他聽罷說:“啊,太有意思啦,趕快點上一枝,看看佛像究竟怎樣顯現出來。”說著,拿出一袖珍香爐。
燃著香後,一股馨香依依飄散,我們一面等待著燃燒後的香柱上顯現佛像和文字,一面閒聊起來。我乘此機會,呈上我最近新出的一本書,請趙樸老指正。趙補老拿過書念道:
“《知情者說——與歷史關鍵人物的對話》。與歷史關鍵人物的對話,挺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們談了些什麼?”
當他看到這本書的序是著名美篇華人趙浩生先生所寫,而且我還寫了篇有關趙浩生先生的長篇報道後,問道:“趙浩生先生我也知道,你是到美國對他進行的採訪嗎,”坐在一邊的陳阿姨也說:“過去我們常常在《參考訊息》上,看轉載的他的文章,可近幾年卻看不到了。”
我說:“他前些年退休了,被聘為北美、日本等地的商貿組織和財團的顧問,就不怎麼寫文章了。這些年他每年都來中國兩三次,每次來我們都做幾次長談。他自抗戰期間從事新聞工作,目睹並報道了自那以後中國發生的許多重大歷史事件;曾與周恩來、蔣介石、###、郝柏村等國共領袖會面和交談,所以我將他也視為歷史關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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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下真實的歷史很重要
2、日本有些人總想篡改歷史/記下真實的歷史很重要
趙樸老拿著放大鏡,把我這本書的目錄看了一遍後說:“你這訪談實際上是記述歷史的,這很好,的確應該抓緊時間和歷史的關健人物好好談談。他們年紀都大了,不及早把他們經歷的事情記錄下來,就可能把一段歷史給遺失了。現在的許多年輕人都不瞭解過去,讓他們掌握真實的歷史很有必要。你大概也注意到了吧,今年是反法西斯戰爭勝利50週年,可在日本就總有些人想篡改歷史,否認其侵略禍害亞太的惡行。不記錄下可信的歷史,將來許多事情就辨不清楚了。”
說到這裡,趙樸老跟我講起一樁往事。他說:“我們的那座寺廟,叫作廣濟寺。你們大概不知道,我們這個寺廟一度懸掛的是吳佩孚題寫的牌匾。新中國成立時,有人把“吳佩孚題”幾個字給弄掉了。又過了些時候,這塊匾也被摘了下來。我後來來到廣濟寺,看到那塊匾,並瞭解到相關的事情。在一次同周恩來總理談話時,我就提到了那塊匾的事情。周恩來聽罷說:這是瞎胡鬧,怎麼能這樣搞呢?寺廟曾經用過吳佩孚題寫匾,這是歷史嘛!
我也認為:歷史就是歷史,不能人為地任意更改。周總理十分重視歷史,政協編纂的《文史資料》就一直得到他的關注,因而記錄和儲存下一大批珍貴的史料。你有心從事這項工作很好,要記錄下真實的歷史。”
我說:“這些年,我的一個重要的心願,就是透過與歷史知情者的對話,留下一部可信的歷史。我這本書中寫到的有些人和事,您可能比我還熟悉,瞭解得還透徹,請多指正。同時我還想把您作為一個歷史知情者寫進去。”趙樸老說:“我也願意把一些我知道的歷史情況告訴你。等我出院後,你可到我家裡談。”“那我太榮幸了!”
正說著,焚後的香柱已經顯現出部分圖案和文字。“這是海的波紋,已經露出了一帆風順的一帆兩字。哈,好玩,好玩!”握著放大鏡,對香柱細觀了一番的趙樸老朗聲說道。
“好玩,好玩”,這近乎孩提的語言,使我感覺到一種毫無文飾、自然質樸的真。這是趙樸老恬淡功名爵祿,不計利害得失,無遮無掩,無怨無悔,無求無慾心態的自然流露。
這時,文革前中央書記處書記劉寧一的夫人來到病房,看望趙樸老。她詢問了趙樸老的病情,趙樸老說:“再有12天,我就在這裡住了整整一年了。現在自我感覺是好多了,今天上午還在院子裡散了一大圈步。我想我該回家了。”劉寧一夫人說:“年紀大了,還是在醫院更方便、安穩些,有點不適可得到及時診治。”
老人們相見,自然免不了互通一番舊相識們的近況。劉寧一夫人說帥孟奇大姐也住在這裡,她剛探望了這位老大組;還說謝冰心老人也在這裡,隨之感嘆道:都是耄耋之齡啦!“還有更老的呢”,趙樸老抬手向北邊一指,“我病房這一邊,還有一位年逾百歲的老人哪!孫越琦,他時常到我房間裡聊天。他已經102歲了,可腦子非常清晰。”
聽說孫越琦老人身體尚好,頭腦清晰,我不禁一陣暗喜。因為孫老的一位忘年朋友,曾約我給他主編的雜誌寫一篇關於孫老的專訪文章。我查閱了一些史料,得知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