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情,說不定也不會釀成今日之悲劇。
柳素娥垂著首,感覺那嶽安平正盯著她看。
她被這束目光盯的有些尷尬,正欲直接離去。卻聽那嶽肅兒道:“爹,咱們快進去吧!”
嶽安平一愣,這才收回了目光,衝著柳素娥友好的點頭施禮,方拉了嶽肅兒進了廂房。
這人好生奇怪。
看她幹什麼?
柳素娥撇了撇嘴,正欲離去。卻聽房內傳出聲音道:“你怎麼來了?”
這聲音冰冰冷冷,不帶一絲絲的情感,很明顯是趙明達的。
柳素娥不明白,既然來人是他妹夫,他為何要這種冷冰冰的口氣?
難道他們不是一家人嗎?
還是兩人之間有什麼過節?
正欲悄悄聽個究竟。可轉念又一想,君子豈有隔牆偷聽之理?再說了,這是人家趙家的家事,與她有何關係?
如此一想,便也斂了心神,悄悄往樓下去……
…………
卻說廂房內趙明達質問嶽安平,問他為何又來?
可嶽肅兒也在場,二人都不好使出脾氣來,那嶽安平只能耐著性子賠笑道:“是岳父大人讓我來勸你回家去的,說是岳母大人給你尋了門親事……”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趙明達拂袖冷然坐在了凳子上,全然不給嶽安平一絲一毫的面子。
嶽安平早就料到會是這般場景,臉上閃過一絲絲尷尬,只能對著嶽肅兒道:“肅兒,你先下去讓柳掌櫃帶你去玩,爹和你舅舅有事情要說。”
嶽肅兒也嗅出了火藥味,孩子總是敏感的。
他眨著眼睛,上前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趙明達的衣角,低低道:“舅舅,你和我爹爹要好好的……你們可別吵架。我娘說了,舅舅就是缺個舅母……”
“肅兒……”嶽安平急忙呵斥住了嶽肅兒,生怕說的多了,讓趙明達情緒更不好。
“快去,去瞻園玩。”嶽安平轉身把嶽肅兒送下了樓,這才再次回了廂房。
關上房門,屋內一時寂寂無聲。
一個就那麼蹙眉立在門口,另外一個,冷冷的坐在桌邊。
明明離得很近很近,可還是好似隔了冰山一般,融化不開,走不進去。
嶽安平眼角罩著揮散不去傷感,往前幾步,長嘆一口道:“清遠,過去的就過去吧。人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過去吧?你總要走出來面對的。”
“你看看肅兒都多大了……再看看你自己,還是這麼形單影隻。就算你自己不在乎,想這樣孤單一人過到老,難道你就不替家中長輩想想了嗎?”
趙明達聽著這些話,只死死的闔了眼,胸口卻悶的難受。
一個人過?
誰都是血肉之軀,誰都會寂寞,誰都會難過,他也一樣。
他終究不是鐵打的,心也不是磐石,也會痛……
可是“放下”二字,誰又能做到瀟灑自如?誰又能做到坦然處之?
他不是聖人,所以他做不到。
“我還聽說姨娘近來也病著。”嶽安平又往前幾步,眉宇間皆是惆悵:“聽大夫說,姨娘也是長年思慮過多,才會身體不佳。”
“姨娘常思之事,除了你的婚事,還能有什麼?”
嶽安平知道趙明達最是孝道,所有的事情他都能拋開不管,唯獨他的母親,他不會拋下。
果然,提起趙明達生母,他立刻睜開了眼睛,目光透著些陰冷,咬牙道:“你還有臉提我母親?”一聲冷笑,格外的悲愴:“若不是你,我能是今天這般模樣嗎?你明知道我用情至深……”
趙明達心口悶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只冷然道:“你回去告訴我父親,若是他真為我好,就別逼我。”
言畢,再度轉過了身子去。
嶽安平見他仍舊不肯敞開心扉,臉上也變了顏色,氣惱道:“大丈夫當頂天立地,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你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為一區區女子,置白髮父母與不顧。你這樣,還能算個男人嗎?”
趙明達正要發作,卻聽那嶽安平四平八穩道:“況且,我看你分明就是假裝對女子不感興趣……”他目光微動,平靜道:“方才那女子,我看著倒是和婉儀有幾分像……”
這一言,登時戳疼了趙明達的心。
沒錯,他對柳素娥的關注,起初確實是因為她和周婉儀有幾分像。可現在似乎有些不同,她和周婉儀比起來,行事作風卻更加的光明磊落,還有自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