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3 / 4)

一點不假!我們這裡弟兄,練成功的已經好幾個了。”

“你看孫老五在不在?”

不一會將孫老五找了來,是個極其精壯的小夥子。顯然的,大師兄找了他來,是要練刀槍不入的功夫給人看。趙玉山又好奇,又懷疑,很想毛遂自薦,問一句:“讓我砍他一刀,行不行?”話到口邊,想想不妥,又咽了回去。

“老五,”大師兄說,“考考你的功夫看。”

“喳!”孫老五站個丁字步,左手搭在右手背上,行個禮說:“大師兄慈悲!”

“你練得很好,只不過氣稍微浮一點。記住!唸咒要用丹田之氣。”

於是孫老五面向東南站定,微仰著頭練氣,滿臉漲得通紅。雙臂肌肉鼓動,象有隻小耗子在皮肉中鑽來鑽去似的。

驀地裡,孫老五喝道:“鐵眉鐵眼鐵肩胸,一毫口角不通風!”正是大師兄傳授趙玉山的那兩句咒語。語聲噴薄而出,勁道十足。唸完咒,身子向前一撲,五體投地,隨即一躍而起,再念咒、再俯伏,三誦三拜既罷,腦袋一搖,雙目緊閉,昏了過去。

趙玉山大驚,看旁人毫不在意,才省悟到別有道理。靜靜地等了一會,只見孫老五伸一伸手足,口中長長地噓氣,然後一挺腰站了起來,直著眼,拉個架子練起拳來。趙玉山於此道是個行家,卻看不出他的拳是何路數?不過出拳倒是很快,也很有勁。看樣子平常人挨他一下,還真不易消受。

一套拳練完,便有人大聲問道:“是何方神聖駕到?”

“某乃孫大聖是也!”說著,孫老五弓起一足,縮一縮肩頭,舉起右手搭在眉毛上,左右一望,宛然楊月樓唱《安天會》的身段。

趙玉山幾乎笑出聲來,硬閉住嘴,憋得滿臉通紅。就這一分神之際,但見孫老五已在練功夫了,拿青磚往胸膛一拍,應手而碎。於是喝彩聲四起,而“孫大聖”手舞足蹈,顯得不勝得意欣喜似的。這樣亂蹦亂跳了一會,忽然雙眼一瞪,人又倒在地上。這一回,趙玉山不但不驚,而且可以猜想得到,附體的“孫大聖”回花果山水簾洞去了。

不一會,孫老五欠身而起,神態如常地回到大師兄面前抱拳為禮,表示覆命。大師兄滿面笑容地說:“難得難得!孫大聖是不大下凡的。你的氣候差不多了!好好用功。”

“你看見了吧!”鄰居拉一拉趙玉山的衣服,“只要心誠,也能練成孫老五那樣的功夫。功夫再深一點,就能刀槍不入了。”

“這大概是鐵布衫、金鐘罩的功夫。”

“你會不會?”

“我不會。”

“練了就會了。來,來!”

鄰居很熱心地拉著趙玉山到敞篷後面,那裡另有一個小蘆蓆篷,裡面堆著紅布頭巾,腰帶以及鋼叉、白蠟杆子之類的武器。管事的一看不必問,便笑嘻嘻地捧了一套義和拳的服飾出來。趙玉山卻之不恭,只好接了下來。

從這天起,他便常為鄰居拉著到壇裡去盤桓,唸咒練氣以外,也常舞槍弄棒。趙玉山拳腳如風,而且舉手投足,招式漂亮,很快地成了雞群之鶴,被尊為二師兄。趙玉山雖不信壇中裝神弄鬼那一套,但一到就受歡迎,被恭維,亦就覺得興味盎然了。

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吳橋知縣勞乃宣貼出告示,說義和拳是白蓮教餘孽,嘉慶十三年上諭嚴禁有案,近來“明目張膽,無所忌憚,與教民為仇,竟至聚眾抗官,逆跡昭彰”,自出告示之日起,不準設壇練拳。又輯錄了一篇“義和拳教門源流考”,廣為分發,揭破了義和拳的真面目。當然,查禁不止於一紙告示,清查保甲,徹底搜尋,出以毫不姑息的手段,終於逼得吳橋的義和拳,不是消聲匿跡,就得遷地為良了!

趙玉山的大師兄決定帶眾往北走,而趙玉山因為是二師兄的身分,留在吳橋恐怕有教民報復,也只好隨波逐流。反正往北到京,可以歸班唱戲,仍安本業。所以他的家人亦贊成他早離吳橋。

直隸南部的義和拳,往北蔓延,大致分為兩路:一路偏東,由東光、滄州到天津;一路偏西,經河間府到保定。趙玉山他們走的是西路,但保定是直隸總督衙門所在地,禁令森嚴,不容胡作非為,因而很難立足。正當弟兄們的食宿亦頗艱難之際,忽然有個來自淶水的中年壯漢,持著一份大紅全帖來拜訪大師兄。此人名叫吳有才,而大紅全帖上所具的名字是閻老福。

“敝村閻首事,久仰大師兄英名蓋世。聽說率領弟兄過來行道,高興得很。特地派兄弟前來奉請。請大師兄大駕光臨,到敝村設壇,別的不敢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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