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閃了閃,開始播放了。
做完這一切的周靜抹了把額上的冷汗,走到許末城身邊深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和緩平穩。
“末城,你聽見了嗎?這是誰的聲音?你再好好看看,你躺在這裡,不就是為了見他嗎?你不能死!絕對不可以!”
畫面裡,秦堯正雙手撐在會議桌上,肆無忌憚地一通吼——正是秦堯拖著病體去軍部會議拍桌子那一次。
“……我用我秦家的信譽擔保,用我秦堯的項上人頭擔保,許家絕對不會有問題。許末城沒有叛變!”秦堯的話字字鏗鏘,幾個醫生也忍不住被他牢牢地吸引了注意力。而周靜心裡卻還是忍不住擔憂,她一直在密切關注著秦堯的一舉一動,這段影片乃是先前動用了周喻商布在黑羅最大的一枚暗棋才得到的。如今……一切都靠它了。
“我們感情糾葛行不行?情殺行不行……”
末城,你聽到了嗎?他在等你回去啊……你一定要醒過來啊!周靜焦急地看著許末城,密切地注意著他的眼睛,唯恐自己漏看了什麼。可是許末城還是毫無動靜,蒼白的臉上兀自帶著血痕,一點生機都沒有。
“……但是我告訴你,他終有一天會回來的。只要有我秦堯在一天,不管你們把他定義成什麼,黑羅的大門永遠對他敞開!”畫面裡,秦堯還在說著,決然地,一字一句地,震盪著每個人的心。
而就在這時,周靜看到許末城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那雙黑瞳似有恢復了些神采——就如寒夜裡一點璀璨的星光一樣,一瞬間讓周靜被狂喜淹沒。幾個醫生也是止不住的狂喜,這簡直是奇蹟!奇蹟啊!
同一時間,黑羅,愛斯維克。
葉楚西忙碌完一天的工作,阻止了想要送他的助理,神色間帶著怎麼也掩飾不知的疲憊,踏進了守在門口的他的專用飛行車。可一關上門隔絕了他人的視線,他的表情卻立刻變了。疲勞被一掃而空,或者說被隱藏,他冷凝著一張臉,語氣不善,似是醞釀著怒火,朝司機道:“小元呢,你們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葉先生不必擔心,陳小姐只是去渡個假,現在應該正在享用美味的晚餐。”司機的話很謙恭,但那謙恭裡,卻仍舊有股刻在骨子裡的俯視意味,“葉先生為什麼不為自己擔心一下呢?”
“哼,綁架一個女人來威脅我,還真像你們假面會的作風。”葉楚西冷哼。
面對葉楚西的嘲諷,司機一點也不惱,笑道:“我們不在乎手段的高低,只要有用就可以。不過,我本來對這次行動不抱有多大的希望,我原以為,葉先生是跟我們一樣的人,所以綁一個女人威脅不了你。沒想到……葉先生居然如此的有情有義,難道這是你們黑羅人的共性?”
司機的‘有情有義’四個字滿含揶揄,聽起來是在誇你,但實則卻是對這種行為的極度鄙視。葉楚西暗自攥緊了拳頭,努力撫平自己的心情,但卻再也不能維持平日的溫和。他說:“你們究竟想怎樣?我記得我已經回絕過你們,想讓我做你們的間諜背叛黑羅,這不可能!”
“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葉先生,話不要說得那麼滿,凡事都記得要給自己留點餘地。”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自信地闡述道:“葉先生難道不想報仇嗎?黑羅原本將會是你們兄弟的天下,可是偏偏秦堯和許末城橫插一腳,致使九大家名存實亡,連你弟弟葉少將都死於非命,這麼大的仇你難道不想報?據我所知,葉先生你,可是從小就把秦堯當做敵人來看的。”
“就算我把秦堯當敵人看,那也是黑羅的家務事。”葉楚西沉聲道:“更何況,我弟弟的傷可是在戰場上受的,這個仇,難道不該算在你們身上?”
“呵呵,這點我承認。但是,葉少將最終也沒有死在戰場上,不是嗎?真正殺死他的是秦堯,不是嗎?葉少將是為了就許末城的弟弟才受那麼重的傷不是嗎?秦堯是兇手,恩將仇報,可黑羅卻包庇了他,沒有任何人追究他的罪責,反而把他當做黑羅的救世主,追捧他,打壓你。雖然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但是我假面會也由衷為葉少將感到遺憾。”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一臉陰沉的葉楚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繼續不急不緩的勸說道:“所以,你的仇人應該是秦堯,是黑羅,而不是我們。如果你還感到不夠,等事成之後,當初是誰傷了葉少將,我們就把他綁到你面前,任你處置,你看怎麼樣?”
“當真?”
“當然,請葉先生相信我假面會千年來的信譽。”司機微笑道:“以後如果葉先生願意,我們扶持你坐上總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