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個小時過後,秦堯終於能從指揮室裡脫身出來。他疲累地揉了揉眉心,但一想到許末城,便顧不上喝口水,立刻拔腿就往休息區跑。安娜追不上他的速度,只能遠遠地跟在後面。
越來越靠近休息區,秦堯的心跳越來越快,一種本能的危機感攀上他的心頭。難道是末城出事了?!
這樣想著,秦堯更急了,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許末城的房間前,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場景讓秦堯瞳孔一縮,怎麼連黛雅都倒在了地上?!難道有人進來襲擊了嗎?!
秦堯連忙走過去,檢查了一下黛雅的情況,發現她只是暈過去。他又急忙跑到倒在床側的許末城身邊,把他抱起來,“末城!末城……你醒醒!”
秦堯用力地搖著他,看著許末城一點血色都沒有的臉,心都揪了起來。等看到許末城終於睜開了眼,又確認他身上沒什麼傷口,才終於鬆了口氣。
“末城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剛剛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都倒在地上……”秦堯的眸子裡寫滿了擔憂,一雙秀眉緊緊地皺著,剛剛跟許末城之間的不愉快老早被他跑到了千里萬里遠。
可是,極為突兀的“砰——”的一聲,卻讓秦堯的話陡然哽在了喉嚨裡。腹部突然傳來的疼痛讓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看去,大片鮮血暈染開來的地方,有一把槍頂在那裡。
握著槍的是一雙長著繭子,不白,但是骨節很好看,很修長的手。
秦堯的視線順著那雙手移過去,慢慢地看到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看到那雙冰冷得一點感情都沒有的黑瞳。漂亮的丹鳳眼滿含著震驚與死灰,有什麼東西慢慢碎裂開來。
“為什麼……”秦堯看著許末城,一瞬間臉上血色盡失,比白紙更白。他忘記了止血,甚至忘記把槍移開,就這麼盯著許末城,傻呆呆地等著答案。
可是許末城沒有回答,冰冷的眸子回望著他,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
“秦先生!”黛雅終於醒了過來,但是一睜眼,卻看見了比惡夢更令人驚恐的那一幕!她尖叫著喊出聲來,然後就看見秦堯緩緩地倒在她面前,鮮血長流。
黛雅徹底怔在了原地,無可附加的震驚讓她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她想要過去,爬也要爬過去,可是身體卻僵硬得動都不能動。然後她便看到那個她一直尊敬的、信任的少將,拿著槍站起來,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憑藉過人的身手,在士兵聽到尖叫聲趕來之前,順著通風管道消失在她眼前。
誰能來告訴她,這究竟是怎樣一個惡夢!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關於許末城的刻畫,因為情節的變動,很多都寫不來了。前幾天忽然想到前文有個地方可以拿來做伏筆,所以才有了這一出。這個許末城的變故絕不是什麼玄乎的東西哦,揭開伏筆就能解釋了。不知道有木有人猜出來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
“議員,又頭痛了嗎?我馬上拿藥給你。”年輕而又漂亮的女秘書關切地端來水杯,從藥瓶裡倒出藥,放到上司的手心裡。她穿著一身很得體的職業裝,貼身的布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黑白兩色襯得她既精幹又優雅。
她微微笑著的時候最好看,那遠山一樣的黛眉牽動著人心,總是能給心上人最好的撫慰。她並不如其他人一樣濃妝豔抹,淡粉的唇,白皙的臉頰是最本真的色澤。而那長長的黑髮紮了束馬尾,乾淨利落,又多了一分俏皮。
葉楚西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手掌心裡的小藥丸,揉了揉眉心,暗歎一聲。吃完藥,葉楚西頭痛稍減,抬眼看見秘書關切的眼神,心裡的落寞卻又不禁多了一層。
他不禁伸手握住她的手,放軟了聲音道:“小元,讓你擔心了,我沒事。”
小元臉紅了紅,扭捏地把手抽回來,小聲道:“這樣被人看見了不好。”
“沒關係,看見了就看見了。”葉楚西反而更用力地抓住她的手,用力一帶,把她帶進了懷裡。
小元驚呼一聲,臉上火辣辣的,詫異地偏頭看他,這才發覺心上人好像跟平日有些不一樣。葉楚西抱著她,抱得很緊,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眉宇間又充滿了疲憊。
“你怎麼了?”小元輕輕撫著他的背,柔聲問。
“我愛你……小元。”
心上人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小元愣了愣,但細心的她卻並沒有立刻沉溺在那份喜悅裡,注意到他語氣裡的那份鄭重,不由擔憂地問:“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可以跟我說,我聽著呢。”
小元啊小元,你讓我怎麼說你呢?我已經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