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觀察著外面的情形。只是她大概怕自己的呼吸聲太重,暴露了自己,結果就屏著呼吸,把自己一張臉漲得通紅。受不了了,再慢慢放氣。然後再漲得通紅,再放氣,看得秦堯好樂呵。
五分鐘後,‘叮——’地一聲,解鎖成功,保險櫃自動彈開。秦堯快速地找到手槍,確定十一把手槍都在,又拿起來一一檢查。秦堯的十指如飛,卸彈匣,檢查是否填裝子彈,再裝回去,檢查槍口,是否有開槍痕跡。簡簡單單的幾個動作,卻又中流暢的美感。那十根手指,彷彿在跳舞一樣。秦堯專注的神情,也有種獨特的魅力。
十一把槍都沒有裝子彈,也沒有開過槍的痕跡,完全還是出廠狀態,擺脫嫌疑。秦堯如此下了判斷,便快速地合上保險箱,準備走人。但轉身的剎那,卻忽然感到對面樓上閃過一絲亮光,恰好劃過他的眼睛。
多年的經驗讓他立刻停下腳步,轉身向亮光傳來的地方望去。那是一個高起的鐘樓,古地球時代歐洲的風格,巨大的圓形時鐘鑲嵌在牆壁上,時針正好指向正午十二點,是演講開始的時間。
秦堯又一次習慣性地眯著眼,桃花眼勾勒成了一個迷人的弧度。如果被關了半年,他的感官還沒生鏽的話,那麼剛才的那道亮光,十有□就是狙擊槍上反光鏡發出的太陽光反射!
想到這裡,秦堯走到窗邊,往鐘樓那扇窗戶可以朝向的方向看去,當看到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擠得水洩不通的操場時,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狙殺
唐·賽爾特結束了訓練,在浴室洗了個澡,匆匆出來的時候,柔軟的金色頭髮上還帶著水珠。他大步走著,邊走邊扣好袖口的扣子,而後抬頭看了看鐘樓上的時間,演講已經開始了,他得快點才行。
他不由加快了腳步,經過教務中心大樓時,不經意間抬頭看了一眼,腳下卻不由頓住了。那個站在窗邊的人是誰?怎麼這麼眼生?那裡……不是主任辦公室嗎?
唐忍不住停下來多看了兩眼,因為隔得遠,那人的五官看起來有些模糊,但是嘴角的笑意卻很直觀,看起來很有點意味莫測,又有幸災樂禍的意思。不知怎麼的,唐看著他,忽然間有點挪不開視線了。
其實有的時候人跟人的相遇,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事情,因為有的時候一個眼神,就註定了結尾。在很久之後,也許唐會後悔今天自己抬頭看了這一眼,又也許不會。
秦堯在視窗只站了短短的一分鐘,腦子裡判斷了一下當前的形勢,然後透過耳麥給其他人下了指令,就離開了窗邊。他自然是沒有看見,樓下有個人站在長椅旁邊看著他。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長長的制服下襬甩在身後。跟在他身後,拉著他衣服的喬喬有些詫異地抬頭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心情變那麼好。如果許末城在這裡,就會知道其實這個惡劣的傢伙,在他看不順眼的人有麻煩的時候,通常都是最開心的那一個。所以看不順眼秦堯的人,老說他沒風度。
秦堯可不管這個,該怎麼樂呵就怎麼樂呵。所以秦堯現在很開心,所以他現在準備去在人家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葉楚西自從主席柯博特的演講開始之後,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事實上自從那個人從監獄裡出來之後,眼皮就一直不太安分。可作為一個政客,他此刻還得端坐在演講臺後面,與聖京大學的副校長坐在一起,用他千錘百煉的微笑與談吐,爭取給他留下好印象,以便日後再黨派之爭時,聖京大學能站到自由黨這邊。
可是眼皮不停地跳,跳得他開始有些煩躁。儘管他極力壓制,但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又把這煩躁烘烤得變本加厲。副校長原本溫和的嗓音也漸漸地變得像蒼蠅的嗡鳴,一滴汗,從葉楚西的額角滑落,溼潤了鬢角。
秦堯那張壞笑的臉又一次在他的腦海中浮現,葉楚西忍不住暗罵一聲,卻引來副校長的疑惑:“你說什麼?”
葉楚西一下回過神來,警覺自己的失態,而後馬上輕聲回答說:“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副校長的這番話頗有道理,學校永遠是新聯邦的根本。我看如果這次演講圓滿成功,柯博特主席也會十分開心,關於新校區的擴建,我們自由黨一定會為聖京盡一份力。”
儘管先前思緒被打亂,但葉楚西的思維還是很清晰,三言兩語又扯了回去。副校長自是聽得很滿意,所以就絲毫沒有在意先前葉楚西小小的走神,只覺得這個年輕人謙遜有禮,做事圓滑,慮事周到,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副校長又聽柯博特說了一會兒,正想著與他再說幾句,嘴唇剛動,卻忽然聽見一聲震耳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