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等等都來了。一方面是為了防小輩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一方面也真的是急了。
可秦書文看起來一點都不急,雙手撐在柺杖上,語氣一如當年那個冷酷鐵血的大將軍,“我自己的孫子,我自己都不急,你們一個個跑到我這裡來瞎嚷嚷什麼?”
“上將,秦堯是我的朋友,我重視這個朋友,並且認真的,為他的安全負責。”雲江的態度不卑不亢,就算一干大佬站在他身後,也一點都沒有要退的意思。他注視著秦書文的眼睛,說道:“這跟他是不是您的孫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錯。”秦書文看著雲江,眼裡透露出一絲讚賞來,而後望向後面一位,說道:“雲虎,你生了個好兒子啊。”
雲虎在後面沒有說話,因為他也猜不透秦書文話裡的意思來。秦書文頓了頓,又說道:“秦堯不見了,天就會塌下來嗎?我回答你們,會!”
秦書文這話一出,書房裡的人卻都驚愕了,天……天會塌下來?
“秦堯他本身的能量還不足以撼動天,但是因為這件事,因為他而引發的連鎖反應,卻會影響到整個星際海。他們這一走,黑羅的民眾怎麼能接受?軍部怎麼能接受?可如果黑羅不接受,那誰要為這件事負責?加林嗎?你們可要想清楚,加林的勢力足以跟黑羅匹敵。如果打起來,天還不塌嗎?”
“老爺子的意思是?”雲江皺眉問。
“所以,你們要做的不是在這裡圍著我這個老頭子問,而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想想要怎麼才能在他們回來之前,把這塊天撐住!雲江,安海,你們不是當他是朋友嗎?他走得時候把一切都拜託給了你們,你們還不明白該怎麼做嗎?”
雲江沉默著跟安海對視了一眼,而後雙雙回頭,道:“我明白了。”
聞言,秦書文沒有再說什麼,揮揮手讓他們離開。而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後,他才撐著書桌邊,難受地咳嗽了幾聲。送完客的老管家回來,看見此情此景,連忙遞過一塊手帕,拿藥取水。
扶著秦書文坐下,老管家把沾了血的手帕處理掉,看著秦書文彷彿又蒼老了幾歲的面容,不禁安慰道:“老爺,少爺從小就福星高照,一定……能安全回來的。”
“但願如此吧。”秦書文閉目休息,沙啞的聲音迴盪在空蕩蕩的宅子裡。
大約三十六小時之後,秦堯被遮著雙眼,跟隨者一個引路人走過一條長長的甬道。雖然看不見,但秦堯能感覺到,周圍的白光很亮。無論是腳踩下去發出的聲音,還是回聲,都能準確地告訴秦堯這應該是個地下基地一樣的地方。至於具體的位置,按照飛船航行的時間來看,應該還在黑羅國境內,而且離首都星圈並不遠。
在艾倫的時候,秦堯從加林的指揮官那裡得到許末城的訊息。可是對方指明瞭要求秦堯一個人赴約,所以秦堯就來了,趁黑刀的人不注意的時候順利脫走。
接下來就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許末城死,也沒必要牽扯進更多的人。
大約走了十分鐘,秦堯聽得自動門開闔的聲音,再往前走幾步,門在身後關上,而他的眼罩也終於被人拿掉。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他的眼睛有些不適合,秦堯眨了幾下眼,才看清楚了屋內的擺設。
這是一間極致奢華的屋子,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牆上畫著的巨大神祗壁畫,桌上擺著的復古藍紋金邊花瓶,以及展示架上的各種槍械、長刀,以及沙發上鋪著的華貴黑皮草,都昭示著這間屋子主人的富貴。
一個大約六十歲的男人負手背對著秦堯,他在抬頭看那一副壁畫。看背影這人像是個儒雅學士,兩鬢斑白,身形健碩。但他的儒雅跟拜登又有所不同,拜登更為親和,而他,光光是一個背影就讓人感覺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他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那張帶著笑意的臉甫一撞進秦堯的眼裡時,秦堯立刻就感到了一絲異樣。他明明沒有見過這張臉,可為何這張臉給他的感覺如此熟悉?是夢裡的那張臉嗎?不,不是,身形對不上,氣質也好像不一樣。
秦堯皺眉,卻不欲在這件事上多想,冷聲道:“我已經來了,許末城呢?讓我見他。”
“年輕人何必這麼急。”那人笑著,請秦堯入座。一舉一動很講究禮儀,穿著打扮也很考究,襯衫上連一絲褶皺都找不到。
秦堯見他笑,心裡的那股異樣感愈發濃厚。他走到沙發旁卻沒有坐下,而是嗤笑:“我不覺得我有坐下的必要。客人來了不先自我介紹,擺這套空架子想幹什麼?我不覺得我和你們之間除了你死我活還有什麼可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