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轟隆!
一陣瓦碎梁斷的驟響,楊廣一拳砸破殿頂,衝上了廣袤的虛空,然後一個翻騰,已立在大殿的寶珠頂脊。
一輪彎月懸掛在黑天中央,灑下清涼清涼的銀輝,往夜巍巍寧靜的宮城,眼下卻被一連的劇響驚動,光亮逐漸逐漸的吞噬黑暗,並迅速的朝太和殿這邊蔓延過來。
楊廣自不管底下的人怎麼慌亂,藉著月色,極目眺望,隱約見到兩道人影似兩縷輕煙,在隔壁的另一座殿宇頂上,兔起鶻落,糾纏著乒乒乓乓的大打出手,卻不是邪王與陰後更是何人?
祝玉妍如若飛天一般,一雙天魔帶化作漫天飛舞的雪花,急風暴雨般地攻擊向石之軒,雖然祝玉妍看似全然佔據了上風,但明眼人一瞧石之軒自若的神色,輕描淡寫就將祝玉妍水銀瀉地的攻襲化解開來,就知他大有餘力。
楊廣暗自心驚,適才明明見石之軒已然受傷,為何現在卻好似全好了一般,而且好象還根本不怕自己上前給祝玉妍助陣。
難道,不死印法竟如斯神奇?
雖然不解,但楊廣急於幹掉老石,反正得罪他了,乾脆得罪到底,將他斬盡殺絕,一了百了。
楊廣尖嘯一聲,身形閃動,雙袖一揚,像一隻展翅起舞的蝴蝶,翩然飛向激鬥正酣的兩人所在的那座殿頂。
當楊廣飛臨那座殿頂的邊緣的時候,楊廣驀然看到石之軒忽發神威,呼呼的連發兩拳,祝玉妍被稍稍迫開少許,兩支天魔帶也微微一窘。
料想這時石之軒瞧見楊廣也奔來了,應該抽身退卻才是,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眼中精光暴閃,竟然一個空翻,直抵殿頂邊緣的兩丈高空處,雙掌猛然朝還未踏足實地的楊廣頭頂虛虛按下。
楊廣猝然受襲,大吃一驚,他沒有料到石之軒竟還記掛著自己,看著在眼前逐漸漲大的奪命雙掌,楊廣不及使出六脈神劍,勉力運轉體內那神秘的真氣,藉著去勢,一雙長袖一甩,堪堪與帶著凌厲的罡風拍下的雙掌撞在一塊。
“蓬”的又是一聲大響。
楊廣虧在只是借了飛來的勢力,純以勉強提起三分之一的真氣硬撼石之軒有備而來,全力擊下的雙掌。
優劣一分,高下立顯!
這下樂子可就大了。
楊廣的兩隻長袖經受不住,甫一接觸,便被勁力化為半掌大小的碎片,當真如垂死的蝴蝶,在墜落前,把最後的生命燃燒,化作無望的涅磐一舞。
楊廣雙手被震得一蕩,空門大露,只覺兩道強勁的真氣狠狠撞擊自己的胸口,他臟腑內一緊,一口帶著腥味的痰沫湧了上喉,悶哼一聲,楊廣便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給震得斜斜飛跌下去,往太和殿的側門那兒落去。
石之軒還待撲下補上一掌,奈何耳鼓驀的傳來一聲冷哼,兩支天魔帶已經重整旗鼓,呼嘯的奔襲自己背後兩大要穴,他不禁暗歎可惜,一個倒翻,便閃了開去,順腳踢起三片瓦楞,直取翩然若精靈的一人和那兩支天魔帶的帶端。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兩人重起戰端,卻講倒跌下去的楊廣。
楊廣剛離石之軒的魔爪,又立時陷入另一個險境!
就在他離太和殿的側門前的臺階尚有兩丈高的距離時,警兆大起,旁邊一處灌木叢中,一個黑影倏然掠起,楊廣輕傷在身,就來得及看清那是一個拿著秋水一般的長劍、身形高挺的蒙面黑衣人,然後,就只看得見這人凌空刺來的一點劍芒!
一點化千點,千點化萬,萬成一片!
楊廣就似得了雪盲症一般,身處一望無垠的冰雪世界,眼中白茫茫的一片,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劍未及體,劍芒已然催得臉面發痛!
楊廣心內驀然橫過一人的名字——影子刺客楊虛彥!
遍觀原版《大唐》中,能給人予如此感覺的人,舍他無誰!
楊廣心知自己功力受損,且身處劣地,難以看清楊虛彥的動作,索性閉起眼睛,逆運真氣,逼得自己噴出一口淤血,提起全身殘餘真氣,憑著感知,向著快要及身的劍氣,揚起沒有衣袖遮擋的雙掌,翻手一拍,送出兩道強烈的掌風。
只聽見“咦”的一個渾厚男聲,漫天的劍芒霎時斂去,化作一朵劍花,結結實實地被兩道掌風掃中。
楊虛彥劍勢微微一滯,疾飛而來的身形也頓了一頓。
楊廣胸口再受重擊,腔中的熱血忍不住嘩啦一聲,仰天噴了出來,傷上加傷!
但這掙扎也讓他得到一線緩機,揀回一條小命!
楊廣順著加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