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件事,下層階級人民或中層階級以下人民的全部消費,在任何國家,比之中層階級與中層階級以上人民的全部消費,不但在數量上,即在價值上,亦大得多。與上層階級的全部費用比較,下層階級的全部費用,要大得多。第一,各國的全部資本,幾乎都是用作生產性勞動的工資,而分配幹下層階級人民。第二,由土地地租及資本利潤所生收入的大部分,都是用作僕婢和其他非生產性勞動的工資及維持費,每年分配於這階級。第三,資本利潤中有若干部分,是屬於這階級,作為使用自己資本所得的收入。小商店店主、店夥乃至一切零售商人每年掙得的利潤額,到處都是非常之大,並在年收入中,佔有一個極大的部分。第四,甚至土地地租中的若干部分,亦屬於這一階級,而在此若干部分中,一大部分為比中層階級略低些的人所有,一小部分為最下層階級人民所有,因為普通勞動者,有時亦保有一兩畝的土地。這些下層階級人民的費用,就各個人分開來看,雖是極小,但就全體合攏來看,卻常佔社會全費用中的一個最大部分;一國土地勞動年產物中,把下層階級所消費的除去,剩下來供上流階級消費的,在數量上,在價值上,都總是少得多。因此,主要以上流階級人民的費用為物件的稅,比不分彼此地以一切階級的費用為物件的稅,甚至比主要以下層階級費用為物件的稅,其收入一定要少得多。換言之,即以年產物的較小部分為物件的稅,比不分彼此地以全部年產物為物件的稅,甚至比主要以較大部分年產物為物件的稅,一定要少得多。所以,在以費用為物件的一切課稅中最能提供收入的,就要算以國產酒類及其所用原料為物件的國產稅;而國產稅的這一部門,很多或者說主要是由普通人民負擔。就以1775年互月5日為終止期的那個年度說,這一部門的國產稅總收入,計達三百三十四萬一千八百三十七鎊九先令九便士。
不過,我們要記住一件事;應當課稅的,是下層階級人民的奢侈費用,而不是他們的必需費用。對他們必需費用,要是課稅,其最後支付,要完全由上層階級人民負擔,即由年生產物的較小部分負擔,而不由年生產物的較大部分負擔。在一切場合,此種稅必會提高勞動工資,或者減少勞動需要。不把那種稅的最後支付加在上層階級身上,勞動價格決無從提高;不減少一國土地勞動年產物,即一切稅最後支出的源泉,勞動需要決不致減少。勞動需要由這種稅而減少的狀態不論是怎樣,勞動工資都不免要因此提高到沒有此種稅的場合以上。並且,在一切場合,這提高的工資的最後支付,必定要出自上層階級。
釀造發酵飲料及蒸餾酒精飲料,如不是為著販賣,而是為自家消費,在英國都不課國產稅。這種免稅,其目的雖在於避免收稅員往私人家庭作討厭的訪問與檢查,其結果卻常使此稅的負擔,加在富者方面的過輕,加在貧者方面的過重。雖然自家蒸餾酒精飲料,不甚通行,但有時亦有。在鄉下,許多中等家庭及一切相當富貴的家庭,都在釀造他們自用的啤酒。他們釀造強烈啤酒所費,比普通釀造者每桶要便宜八先令。普通釀造者對其所墊付的一切費用及稅金,都要得有利潤。所以,和普通人民能夠飲用的一切同質飲料比較,這些人家所飲的,至少每桶要便宜九先令或十二先令,因為普通人民到處都感覺向釀酒廠或酒店零購所飲啤酒較為便當。同樣,為自家消費而製造的麥芽,雖亦不受收稅人員的訪問和檢查,但在這場合,每人卻須納稅七先令六便士。七先令六便士等於麥芽十蒲式耳的國產稅,而麥芽十蒲式耳可以說是節儉家庭平均全家男女兒童所能消費的數量。可是,饗宴浩繁的富貴家庭,其家人所飲用麥芽飲料,不過佔其所消費的全部飲料的一小部分。但也許因為這個稅,也許因為其他原由,自家制造麥芽,竟不及自家釀造飲料那樣通行。釀造或蒸餾自用飲料的人,不必納製造麥芽的人所納上述的稅,其正當理由何在殊難想象。
往往有人說,對麥芽課以較輕的稅,其所得收入,會比現在對麥芽、啤酒及麥酒課以重稅所得的未得多。因為,瞞騙稅收的機會,釀酒廠比麥芽製造場要多得多講且,為自己消費而釀造飲料的人,免納一切的稅,而為自己消費而製造麥芽的人,卻不能免稅。
倫敦的黑麥酒釀造廠,普通每套特麥芽,成酒兩桶半以上,有時成酒三桶。各種麥芽稅,每夸特六先令;各種強烈啤酒及淡色啤酒稅,每桶八先令。因此,在黑麥酒釀造所,課在麥芽、啤酒及談色啤酒上的各種稅,對麥芽每夸特的產額,計達二十六先令及至三十先令。在那打算以普通鄉村為銷售物件的鄉村釀造所,每夸特麥芽的產額,很少在強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