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感興奮。這幅畫作於一百多年前。每個人都可能用這名字。不過猛然間我有了希望。加歇是真的!可能艾莉·舍特萊夫知道。
“戴夫!”我更大聲地呼喚他的名字。我朝上看看通往主樓層的樓梯。
這時我發現浴室的燈亮著,門微開著。
“上帝啊,戴夫,你在裡面嗎?”我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門。我敲門的力氣把門推開了。
我後來所記得的接下去的大概一分鐘時間裡,我就是呆立在那裡,彷彿我被大錘猛地抨擊了上腹。
哦,戴夫……哦,戴夫。
穿著連帽的大###動衫的弟弟被人支起坐在馬桶上,他的頭微微斜向一邊。到處都是血,從他的腹部流了出來,流到他牛仔褲上,地板上。他沒動。戴夫用他平靜的眼神盯著我,好像在說,你究竟在哪裡,奈德?
“哦我的上帝啊,戴夫,不!”
我向他衝了過去,想摸摸他的脈搏,儘管我知道他已經沒氣了,還是使勁搖著他想要把他搖醒。在他的左肋處有一道長長的刺穿衣服和身體的傷口。我把運動衫拉了起來,好像戴夫腹部的左側整個都掉到我手裡一樣。
我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兩腿發軟。我不斷拍打著浴室的牆壁,然後無助地拖著雙腿走到鋪著油氈的地板上。
突然,我又開始渾身冒汗。我不能再坐在那兒,不能再看著戴夫。我得離開。我蹣跚著腳步走出了浴室。我需要一點新鮮空氣。
就在那時,我突然感到我的脖子被人用胳膊勒緊,勒得非常非常緊。我耳邊輕輕響起一個聲音,“有些屬於我們的東西在你手上,凱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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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歇 43
我無法呼吸。我的脖子和腦袋被一個無比強壯的男人往後拉緊。一把尖刀的末端頂著我的胸腔。
“畫,凱利先生,”那個聲音又說,“除非在五秒鐘內我開始聽到有關畫的下落,否則你在這世上的時間就剩這點了。”
為了表明他的態度,這傢伙又拿刀刃在我身上頂了一下。
“最後的機會,凱利先生。看到那邊你的弟弟了嗎?很抱歉搞成一團糟,不過他對你要來這裡什麼都不知道。可不能讓你這麼容易就逃脫了。”他把我的頭又往後拽了拽,把刀尖頂在我的下巴上,“沒人敢耍我的老闆。”
“我沒有什麼畫!你認為我在撒謊——現在?”
他用有鋸齒的刀邊刮擦著我的脖子。“你以為我是弱智嗎,凱利先生?我們有些東西在你的手裡。價值六千萬美元。我希望現在就能從你嘴裡聽到油畫的下落。現在。”
要我告訴他什麼呢?我能告訴他什麼呢?對於失竊的油畫,我一無所知。
“加歇!”我大聲嚷道,扭著頭,“畫在加歇那裡。你們去找加歇!”
“對不起,凱利先生,我恐怕我不知道什麼加歇。我給你五秒鐘,現在還有一秒。”他勒得更緊了,“見你弟弟去吧,你這個笨蛋……”
“不!”
我高聲叫喊,想著刀會立即刺進我的喉嚨,接著我會被拎到半空,雙腿離地。或許他還在給我最後說話的機會。我知道無論我告訴他什麼,我都不會活著離開。
我使出渾身力氣用手肘向那傢伙的胸腔撞去,聽到了沉重的呼氣聲。他鬆了手,我的腳著了地,他的另一隻胳膊垂了下來。我迅速向前彎腰,把他從身後舉了起來。他亂舞著刀,我感到他在我手臂上亂抽。我用盡力氣把他往牆上甩去。
一下子,那傢伙已經躺在地上了。
他看上去四十歲左右,濃密的黑髮,穿著一件尼龍外套,結實得像磚砌的,是個健美者。我當然沒有辦法制伏他。他手裡還有刀,倒在地上的他迅速蹲了起來。我還有一秒鐘時間可以逃命。
我伸手取可以拿到的任何東西當做武器。靠牆處有一支鋁合金的棒球棒。我使出渾身力氣揮了出去。這該死的球棒把檯球桌上方的啤酒瓶擊得粉碎。
玻璃碎片四射,那傢伙後退了一步。他朝我笑笑。
“我沒有畫!”我大叫。
“對不起,凱利先生。”他又開始搖搖手裡的刀,“我可他媽的不管。”
他朝我走過來,刀刮到了我的前臂。或許是因為我看到被砍,我胳膊上的傷口格外疼痛。“這只是個開頭。”他笑著說。
我朝他的胳膊揮舞著球棒並擊中了他。他呼呼喘著粗氣,刀咔嗒從手中落到了地上。
他猛地朝我撲過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