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寧沒有一口回絕,就算是給溫玹面子了,不過溫玹也覺得一口氣要七把削鐵如泥的匕首確實太多了些。
溫玹點點頭,那邊三太太就笑道,“三少奶奶太謹慎了,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皇上最疼的就是三少爺,便是那些皇子都比不過,別說只是讓軍器監打造七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就是七十把也不在話下。”
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什麼事都要插上一手。
就煜國公府這些人的性子,當初季清寧多管閒事,撲倒檀兮郡主後,煜國公府是誰派人去殺她還真不一定,沒準兒就有吃飽了撐著多管閒事的呢。
季清寧正要反駁三太太,那邊煜國公夫人先開口道,“謹慎些是好事,就算有皇上疼愛,也不能肆意妄為。”
季清寧點頭,“娘說的是。”
說著,她站起身來,道,“沒什麼事,我和相公就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煜國公夫人叮囑道。
季清寧福了福身,和溫玹轉身離開。
出了知福堂,季清寧看著溫玹道,“剛剛你二哥要削鐵如泥的匕首,老夫人都沒幫他說話。”
溫玹也覺得奇怪,這在以前是不敢想的事,祖母怎麼也會幫著二哥向他施壓,今天竟然一個字也沒說。
不止季清寧發現了,溫珵和煜國公夫人都覺察了。
溫珵懷疑平老夫人身體不適,要給她請太醫。
孫兒一個比一個孝順,平老夫人心底高興,道,“我沒事,有寧大夫給我開的方子,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可沒事這麼反常?
煜國公夫人猜以前偏幫珵兒是因為她更向著玹兒,如今和她關係緩和了,珵兒和玹兒兩兄弟之間的事,還是交給他們兩兄弟自己處理好,她們摻和進去,沒得關係又鬧僵。
等大家都走了,馮媽媽才望著平老夫人道,“老夫人今兒都沒幫二少爺說句話。”
平老夫人嘆道,“剛剛長房的事,你沒看見嗎,一味的袒護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六少爺小,但畢竟也是打小就舞刀弄棒,那削鐵如泥的匕首拿到手,連門都沒出就傷著自己了。
溫珵雖然快二十了,但在平老夫人眼裡,並沒有那麼穩重,誰知道他會不會誤傷自己?
還有替那些世家子弟要的,萬一那些世家子弟用出了事該怎麼辦?
匕首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是少用為好。
可溫珵是煜國公的兒子,將來是要繼承爵位和兵權,是要上戰場的……
溫珵要削鐵如泥匕首的時候,平老夫人就在想這些,神遊天外,怕溫珵上戰場會吃虧。
以前和煜國公夫人賭氣,不願承認她養的二少爺不及煜國公夫人養的三少爺,如今和解了,都是她孫兒,也能一視同仁,平等心看待了。
雖然溫珵是她養大的,但她不得不承認,文韜武略確實溫玹要更勝一籌,老國公在世的時候,誇讚溫玹也多過溫珵。
馮媽媽給平老夫人奉茶,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二少爺三少爺都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生的,您還怕他們會虧待了二少爺不成?”
平老夫人笑道,“這我倒不擔心。”
別說溫珵是煜國公的兒子了,就是長房、三房和四房,她兒子也不曾虧待過他們。
再說季清寧和溫玹一路回照瀾軒,兩人誰也沒說話。
回照瀾軒後,溫玹陪季清寧回屋喝了杯茶,就去書房了。
他一走,小丫鬟就看著季清寧道,“我看姑爺還是想幫二少爺,要不姑娘還是算了吧,反正我也沒事了。”
小丫鬟瞭解季清寧,肯定還是為當初打傷她腳脖子的事惱二少爺,不肯讓姑爺幫二少爺。
她不想看到姑娘和姑爺為了她生出隔閡來,老夫人常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
季清寧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小丫鬟不解,季清寧道,“你看到的只是二少爺要七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這背後爭的其實是世子之位。”
溫珵是煜國公的嫡長子,以前可以說是斷腿,沒法繼承兵權,遲遲不立他為世子,可如今溫珵已經恢復了,雖然上戰場還是難了些,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打戰,再者,也不是每位將軍都要親自上戰場廝殺,也還是有運籌帷幄,坐鎮軍中的。
佔著嫡長二字,煜國公都沒立他為世子,顯然更屬意溫玹。
溫珵送削鐵如泥的匕首,還不是為了拉攏朝臣,讓他們給煜國公施壓,立他為世子,心思擺在臉上,